朝廷的大员们,谁也不肯等闲获咎位高权重的锦衣卫。
丁旺站起家,长长伸了个懒腰:“大人穿戴飞鱼服,在锦衣卫起码有个百户的位子吧?您是大人物,别在我如许的小人物身上迟误工夫。来吧,不是我送我去刑部么?走吧?”
凡人进了锦衣卫诏狱,即便不是吓到屎尿齐出,也是抖若筛糠。
但是许远举却在衙门口亲身驱逐贺六,又一口一个“老六”。此中启事,不过是贺六身上的这身飞鱼服。
丁旺说道“明净”儿字时,用心减轻了语气。仿佛是在挑衅面前的这位锦衣卫六爷。
在关押丁旺的牢房外,贺六细心察看着铁栅栏里阿谁小小的库兵。
贺六惊奇不已。现在,他身上穿戴飞鱼服,腰间挂着绣春刀。世人都晓得,五千锦衣卫,只要一百名百户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穿飞鱼服、佩绣春刀。
许远举赶紧说:“你瞧,倒是我没了礼数。逛逛走,大堂上说话。”
许远举惊奇道:“我是刑部的右侍郎,自夸彻夜本朝建国后的刑案档底。《大明律》中,‘盗’和‘匪’截然分歧。说白了,‘盗’是去偷。‘匪’则是去抢。本朝盗案,最大的一起,是永乐朝南直隶的巨盗燕子飞案。燕子飞在十年内犯下六百余起盗案,偷得的财物,加起来值八万三千两。莫非你带来的这个小偷,偷的比燕子飞还多?”
锦衣卫的十三太保,别说许远举一个正三品官,就算是刑部尚书见了,亦要客客气气。
贺六大笑道:“燕子飞?八万三千两?这数量,跟大堂外押着的阿谁犯人偷的银子比,实在是个小数量。”
再看面前这个小库兵,半躺着,瞧着二郎腿,叼着一根稻草,哼着酸曲,轻松非常。
丁旺面无惧色的答道:“刑部也好,大理寺也好,都察院也好,都是朝廷的衙门,遵着朝廷的法度。如何会对一个无罪之人平白无端的用刑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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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六嘲笑一声:“犯了这么大的案子,你竟不晓得惊骇。丁旺,你这小我胆量挺大。”
贺六喝了一口:“都说刑部尚书李大人酷好茶道。六部大堂里的茶,要数刑部的最好。本日喝了这雨前茶,才晓得此言不虚。”
贺六摆手:“我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你这个巨盗华侈口舌。走吧,我送你去刑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