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还记得这个么?”她把声音压得极低极低,“兰叶形状,我认得,这是翟兰叶的耳环。”
“……还不错。”
他尚记得竹林外,她往他脸上抹药粉的时候。他不由自主地伸脱手,指腹轻柔地顺着她的眉弓抚摩下去,然后是她的脸颊,最后逗留在她柔嫩的唇瓣上。
今夏支肘撑在榻上,不美意义道:“那不是普通的狗,我说过的,那叫雪山狮子,长得跟熊一样,再说,我也没被咬着。”
沈夫人瞪她一眼:“谁说动不了,只不过这一年内他的体质会比较弱一点,轻易发热,实在发热是功德,是他本身在消解余毒。”
陆绎望了望,极其浅显的一碗小粥,看不出有甚么特别之处:“神仙粥?吃了就升仙的那种?”
“……他说过两天砍些竹子,搭个大点的凉亭,有的药材需求阴干,也便利些……沈夫人说此事不急……”
“如何了?”他问。
今夏支着耳朵,尽力想听外头他们俩究竟在说甚么,可惜沈夫人说话声音原就轻,加上她耳力平平,实在听不见甚么。
陆绎接过碗,尝了一口,有股生姜的辛辣味道,除此以外淡而有趣,比起他吃过的莲子粥、牛乳粥、山药粥等等自是差了很多。
今夏眉尖紧蹙,定定看着他,两民气中所想皆是一样――莫非,其间的沈夫人与翟兰叶失落有关?
丐叔扭扭捏捏:“不好不好,我这一身又脏又臭的……”
火光在半空跳动着,敞亮而刺目。
“哦……那,这余毒另有别的毛病么?”今夏体贴问道。
“在此地呈现?”
说罢,她本身乐得不可,却瞥见陆绎面上无甚神采,不由怔了一下。
陆绎皱眉道:“困了就睡一会儿。”
唇瓣上那处殷红的伤痕较着之极,他微微颦起眉头,指腹交来回回在其上摩挲着,最后探身畴昔,轻柔地吻住……
“瞧他这点出息!”今夏怒其不争,感喟道,“另有呢?”
“你恼了?只是权宜之计罢了。”
今夏吃了一惊:“他、他、他体内另有毒?一年里都动不了了?”
他说着,却未闻声今夏应对,朝她望去,才发觉她鼻息浅浅,竟已趴在榻上睡着了。昨夜又是东洋人,又是赶着报信,然后陆绎中毒,今夏一向提着心,现下陆绎毒也解了大半,性命无忧,她顿时松弛下来,困意实在挡也挡不住。
陆绎又听了半晌:“都是些家常琐事,不想听了。”
“我哪有!”今夏刚说罢,仿佛就想到了甚么,顿时脸上不安闲起来,连语气也变得讪讪的,“……真没有,您多心了,我们是来疗伤的,把伤治好才是最要紧的,对吧!”她边说着边转过身,囫囵吞枣地把一碗粥全咽了下,仓促忙忙清算了碗筷出去。
本来是梦,今夏深吸口气,平复了下表情:“……做梦罢了,没事……我如何睡着了?睡了多久?”
“睡了还不到一盏茶工夫。”
今夏楞了半晌,脑筋里也没想明白这话她为何盯着本身说,倒是当真想了下陆绎到底究竟结婚了没有。
“对,我在温泉水里发明的,大抵是不谨慎掉出来的。”
今夏一向行到他面前,才把手中之物亮给他看――是一枚薄薄的叶状金饰。
“这是你煮的?”
今夏干脆拖了方小竹凳在榻前坐下,热切道:“家常琐事才最见真情,接着听接着听……我叔说话了么?”
陆绎还将来得及说话,她已从临水的那扇门口出去,半晌后能闻声哗哗的水声,应当是她在掬水洗脸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