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天气又稍亮了些,只是河面上寒意逼人,杨岳看看蒙着薄雾的河面,打了个寒噤,劝今夏道:“我看还是算了吧,又不是为了查案,这么冷的水跳下去不划算。”
她皱皱眉头,双手抠住船板底部边沿,试着扳动,这块船板纹丝不动,再一看,压根就用竹钉钉死了。
“箱子我来搬,小爷,你从速的,快去把衣衫都换了。”杨岳将她往里赶。
她背贴住船体,紧盯住那黑影,心下不免严峻考虑:若来者是王方兴部下的人,本身是该开溜还是开打?
陆绎微微偏头,看戏般无动于衷,手未曾松开半毫,一副就算她当真憋死也不会眨一下眼的架式。
被河水泡得浑身发冷,露在水面上被风一吹,更是冷得直颤抖抖,再闻声他这话,今夏呆楞之下直想骂街,腹诽道:“小爷是六扇门的人,又不是锦衣卫,凭甚么来调派我!”
杨岳连想都不想,头摇得像拨浪鼓普通:“爹说了,不让我们插手。”
直至此时杨岳才探出头来,一脸大事不妙的模样,压着声音朝她喊道:“不好了,我们这事被陆绎发明了!”
“没有机括?”
陆绎朝今夏打了个手势,要她帮手一起搬箱子。
今夏朝他打了噤声的手势,简朴做了几下热身,背靠船栏一个倒仰,只听得水花轻响,她已轻巧入水。
他爹爹打小与圣上一块儿长大,干系亲厚,又是锦衣卫最高批示使。他身为陆炳之子,居繁华之家,锦衣玉食,还能老诚恳实地练一身真工夫,倒真是可贵。
他如何会到水下来?!
“我晓得,头儿的话我听,我听,我听……”今夏打断他,“头儿不准我们插手这事,我没筹算插手!我就是想经验经验他,在我们面前,甚么千年道行的狐狸没见过,他算哪根葱啊!”
“冻死小爷我了……你说他凭甚么调派我们,我们是六扇门,又不是他锦衣卫的部下……”今夏裹着外袍,忿忿不满道。
陆绎一拽,箱子腾空而起,带着水滴飞上船去,然后,绳索又被丢了下来,随之而来的还是陆绎的声音:“把其他几箱都搬上来。”
一身石青水靠,愈发显得他面如寒玉,发如乌墨。
还未等她想出应对之策,那黑影似已知她发觉,河水颠簸,靠近前来,脸孔垂垂清楚,并非王方兴部下,倒是更加难以对于的人――陆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