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不知好歹了,他若用心,今夏还保得住命么,也就是恐吓你们。按你所说,他瞬时撤了内力,那但是极易受内伤的。本日我先奉告你们俩,对陆大人须得恭敬,不管案子如何查,礼数都不成缺,记着了?”
今夏呆了一瞬,忍不住问道:“你……你之前不是已经说我和他们是一伙人么?”
这类时候,杨岳岂会再听他的叮咛,朝陆绎怒道:“你差点就要了她的命!”
一旁的今夏终究想明白甚么,恍然大悟的同时怒不成遏,道:“你当时这么说,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地不必理睬我死活!”
“你……”今夏气得脖颈上伤口直疼,赶紧用手捂着。
杨岳扶着头看着她,无法道:“这顿还没吃完呢,你就想着下一顿了?”
听罢,杨程万深思不语。
“你们应当晓得,边将交友近臣是甚么罪名。”杨程万缓缓道,“仇鸾折子上告的便是曾铣交友首辅夏言。”
杨岳晓得此人:“他是在严嵩之前的首辅大人。”
“夏言。”
她口齿不清地朝杨岳道。
正吃着,有人拍门。
小桌上,粗碟内,细颀长长晶莹剔透的糖丝裹着炸得金黄的山芋块儿,看了就叫人打心眼里欢乐起来。今夏心花怒放,一筷子一个,满嘴鼓囊囊,吃的正欢。
讨厌地掸了掸衣袍,陆绎抬腿而行,筹办回舱。
“曾将军获咎了严嵩?”今夏猎奇问道。
“……晚餐我还要吃这个……说好了啊……”
陆绎欲上前,却被沙修竹紧紧抱住双腿,拖得动惮不得,只闻声河中水花溅起的声音。
“快走!”沙修竹朝蒙面人嘶吼,脸孔狰狞,猛力翻开杨岳,扑畴昔死死抱住陆绎双腿。见蒙面人尚在游移中,他又吼道:“快走!别让我对不住老爷子!”
言死,嵩祸及天下。
言起自微寒,豪放而有俊才,纵横驳辩,人莫能屈,虽身处宦海,仍心系天下,胸怀万民,然终为严嵩所害。
“申明你厨艺好,小爷赏识。”她又挟了一块,赏识地看着亮闪闪的金丝儿,然后一口咬下去,苦涩满口。
陆绎冷道:“其一,她是在突然间被沙修竹推过来的,替那贼人挡了这鞭;其二,当时我已经撤了内力,她的伤势不会比被一根树枝划到更严峻;其三,沙修竹是带伤之人,以她的才气,即便被他挟持也应当有才气逃脱,她为何迟迟不逃?”
今夏想着:“沙修竹是曾将军的部下,说不定这蒙面人也与曾将军有干系,看他年纪也就二十出头,那么多数是他的父辈与曾将军有故。”
夏言,字公瑾,江西贵溪人,正德十二年进士。嘉靖七年,言调吏部,得世宗赏识。嘉靖十年,任礼部左侍郎。嘉靖十五年,擢武英殿大学士,入参机务,不久任首辅。嘉靖二十七年,被诬告交友边将,弃市。妻苏流广西,从子主事克承、从孙尚宝丞朝庆,削籍为民。言死时年六十有七。
陆绎像看痴人一样地看着他,半晌以后,朝杨岳不耐烦道:“还不把他拖归去关起来!”
今夏见杨程万,也赶快站起来,只是筷子还舍不得放下,唤道:“头儿……吃了没有?大杨做的拔丝山芋,您也来尝尝?”
“我若当她是贼人朋友,便是杀了她也不为过,”陆绎语气已有较着不善,“她眼下只受这点小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