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袍客商抬手制止她再说下去,用筷子点点刀鱼:“还是稳妥些好。你不是爱吃鱼么,快吃吧。”
“你娘四十都不到,说这话,把稳她打断你的腿。”杨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一见此物,店小二立马见机地今后退。
店小二也吃了一惊,赶紧就要赶人。
简朴梳洗结束,收好木梳,今夏闲坐无事,便颇难过地将那沓子银票望着,叹了口气,接着又叹了口气,叹得杨岳鸡皮疙瘩直起。
夫人仿佛不敢违逆夫君,也未再多言,低下头去,举筷用饭。
“等等!”瓜皮小帽喊住他,用目光衡量了下盛着米饭的碗的大小,“再上……六碗饭!”
自是不敢获咎他们,店小二一溜烟地下楼去。
瓜皮小帽倒是一点都不焦急,稳若泰山地接着吃菜,抬眼瞥见齐丘氏失魂落魄的模样,点头叹道:“你暗害亲夫,跟着曹革私奔,现下看来,他对你也不过如此。”
第一章
筷子在碗底紧着扒拉几下,将剩下的米粒全都扒拉进嘴里,瓜皮小帽这才放下碗,用袖子一抹嘴,皱着眉头看向紫袍客商直接开骂:“你说你也是,这一起跑甚么!仗着长一身膘啊!害得小爷我连赶了几天路,连顿热乎饭都没吃上……”
“他们有辆大马车呢,我们归去能够坐车,犯不上再骑马吃灰土。”瓜皮小帽拎着湿布巾,“这三日在马背上就没如何下来过,都快把我颠散架了。”
“我担忧的是,此事若传出去,我可就连差事都保不住了。我总不能为了这银子,把你们俩都杀了灭口吧。”
杨岳口中的爹爹,便是杨程万,不但是六扇门的捕头,还是今夏和杨岳的顶头下属。今夏的一身工夫,另有追踪等等技术,也都是杨程万所授。对于今夏来讲,杨程万如师如父,决然是违逆不得的。
瓜皮小帽冷哼一声,啧啧叹道:“那婢女固然与你身形不异,倒是处子之身,纤细之处不同甚大,小爷我莫非看不出么。”
“我也想啊,可惜我爹……”大高个叹了口气,挟了口豆腐,又接着感喟,“豆腐该用井水泡三次,去豆腥气才行,这豆腐最多才泡两次,这如何能上桌呢。另有这炒笋片……”
齐丘氏愣愣坐着,一言不发。
瓜皮小帽尚歪着头,当真地思虑此事能够性,踌躇道:“……应当不能吧?”
紫袍客商是见惯这些店小二的殷勤劲儿,不耐烦地正待摆摆手让他下去,考虑半晌又叮咛道:“和马夫说一声,彻夜要连夜赶路,让他把马喂好了。”
坐在紫袍客商劈面的夫人微微皱眉,半抱怨半撒娇地看着他:“如何还要赶夜路?这里离都城已经很远,我想……”
店小二笑道:“刀鱼本多刺,以是事前用快刀刮取鱼片,然后将刺尽数用钳抽取而出。”
店小二率先回过神来,只道此人与紫袍客商是一行人,忙陪笑道:“本店的煨刀鱼但是这四周十里八乡的一绝,是用火腿汤、鸡汤、笋汤煨的,以是鲜美非常。”
这瓜皮小帽边吃着,还不忘竖起个大拇指,含混赞道:“这鱼好吃!”
“曹郎!”齐丘氏见曹革竟然自顾自逃命,焦心唤道。
坐夫人身边的那人瓜皮小帽,平常青布直身,一副贩子打扮,倒是面有尘垢风尘仆仆,刚坐下便自筷筒里取了双竹筷,胡乱在袖子上抹了抹,端过饭碗便往嘴里扒拉,间或着运筷如风,连着挟了好几口菜肴,吃得狼吞虎咽。
“我说夏爷,下回把人往下丢的时候号召一声行不可!”大高个提溜着曹革,朝瓜皮小帽没好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