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沉吟道:“此人是太后的师兄?听他口气,仿佛太后尚受另一人的挟制,那会是甚么人?莫非……莫非此人晓得太后寝殿中有个假宫女,是以……”韦小宝听他言语触及太后的“奸情”,不敢接口,只摇了点头,过了一会,才道:“我也想不出。”康熙道:“传多隆来。”

康熙又将心中诸般疑团,细细扣问韦小宝,过了很久,料知众侍卫已撤,说道:“小桂子,我和你夜探慈宁宫。”

韦小宝记性甚好,重述那晚太后与海大富的对答,连二人的调子语气也都学得极像。康熙呆了半晌,道:“我亲娘……我亲娘竟是给人害死的?”韦小宝道:“孝康皇后就是……是……是你的母亲?”康熙点了点头,道:“你说下去,一句也不成遗漏。”心中一酸,泪水涔涔而下。

康熙忍耐不住,想探头去窗缝中张望,但是太后寝殿窗房的统统裂缝均以油灰塞满,连一条细缝也没有。他昔日曾听韦小宝说过江湖上夜行人的行事诀窍和忌讳,那都是转述茅十八从扬州来到北京之时一起上所说的。此时窗户无缝,正中下怀,当下伸手沾了唾液,悄悄湿了窗纸,指上微微用力,窗上便破了个小孔,却无半点声气。

太后宫中的宫女竟然是个男人,此事天然匪夷所思,但康熙这晚既听到本身已死的父皇竟然未死,而母亲又是为一贯端庄慈爱的太后所暗害,再听到一个宫女是男人假扮,已涓滴不觉得奇,何况面前这个小寺人也就是假扮的,是个真正的男人,问道:“你又如何晓得?”

但康熙可远比韦小宝见地明白,思虑精密,随即想到天子出巡非常昌大,起码也得筹办安插好几个月,沿途百官预备接驾庇护,大费周章,决不能说走便走;又想本身年幼,亲政未久,朝中王公大臣未附,倘若太后乘着本身出京的机遇夺政篡权,废了本身,另立新君,倒是可虑;又如父皇实在已死,或者虽尚在人间,却不在五台山上,本身大张旗鼓的上山朝见,如未能见到,不但为天下所笑,抑且贻讥后代。

过了一会,听得扑通一声,那装尸首的布袋掉入了荷塘,跟着是扒土和投掷泥土入塘的声音,又过一会,那宫女回进寝殿。韦小宝早就认得她声音,便是那小宫女蕊初。

韦小宝接著陈述凶手以“化骨绵掌”先害死端敬皇后的儿子荣亲王,再害死端敬皇后,顺治削发后,太后又害死贞妃和孝康皇后,殓葬孝康皇后和贞妃的仵作如何奉海大富之命,赴五台山禀告顺治,顺治如何调派海大富回宫彻查,直说到太后和海大富对掌。海大富眼睛瞎了以后,敌不过太后,乃至对掌身亡。

太后道:“外边侍卫都撤完了?我仿佛听到另有人声。”那宫女走到门边,向外一张,说道:“没人了。”太后道:“你把口袋拖到荷花塘边,在袋里放四块大石头,用……用绳索……咳……咳……将袋口扎住了,然后……然后……咳咳……把袋子推落塘里。”那宫女道:“是。”声音颤栗,显得很惊骇。太后道:“袋子推下水池以后,多扒些泥土抛在上面,别让人瞧见。”那宫女又应道:“是。”拖着袋子,出房走向花圃。

康熙心想:“小桂子说这宫女是个男人,多数不假。这中间若不是有天大隐情,太后何需求沉尸入塘,灭去陈迹?”见韦小宝便站在身边,不自禁的伸脱手去,握住了他手。两人均觉对方手掌又湿又冷。

韦小宝便将本身出身来源简朴说了,接着说到如何遭掳入宫、如何毒瞎海大富双眼、如何冒充小桂子、海大富如何教武等情,一一照实陈述。康熙听到这里,笑道:“他妈的,你先解开裤子给我瞧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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