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并非舍不得,我只是觉着,你们爷这个男人很成心机,看着吧,金麟岂是池中物,一遇风云便化龙,他将来必然会一飞冲天。”
绿枝却淡淡道:“爷当然是个好的,文武双全胸怀弘愿,又肯洁身自爱主动进取,只可惜他生在镇宁侯府,现在慧妃娘娘入冷宫已有三年,却没任何出来的动静,镇宁侯府失势已成定局,爷纵有凌云之志,又能如何呢?”
一觉醒来,天光已经大亮,方采薇梳洗打扮后,便换了衣裳,往北院老太君的住处来。
方采薇笑容如花,荆泽铭细心看着她,却看不出任何算计和哑忍,因而他点点头,沉声道:“你既有如此气度,我便承诺你,若……真的有那一天,我必然倾尽统统赔偿于你。”
方采薇晓得绿枝的话是甚么意义。大夏建国百年来,竟有三位天子是靠外戚开疆拓土,保国护驾,却没产生外戚擅权祸乱之事,不但大夏朝,这个时空的汗青上也几近没有外戚擅权,以是历代帝皇,特别大夏的君主,格外喜好重用外戚。
眼看天气不早,荆泽铭就去了书房歇下,这里碧丝和绿枝方过来服侍,见方采薇凝睇着院门方向,绿枝就上前含笑道:“奶奶既舍不得,如何不留爷在这里过夜?今晚你若开口留他,他定然会留下来的。”
或许纯真从这一件事情就对荆泽铭充满信心是有些草率,但方采薇坚信见微知著,恰好是这么个细节,让她体味到这男人沉着表面下那颗火山岩般滚烫的心,她以为本身的目光不会错。
但这落针可闻不过只是一刹时,在场的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?此时二房温氏便笑道:“大嫂子如何过来了?身材既然不舒畅,干脆多歇几天就是,老太太和太太都是刻薄人,莫非会因为这个怪你?也别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。”
瞥见她进屋,先前还谈笑热烈的世人仿佛被谁施了定身法,一个个不动不言,只把惊诧的目光都集合在她身上。
方采薇有些惊奇的看了绿枝一眼:这个丫头很明智啊,远非碧丝这心性不定的可比。总算这前身的爹娘另有些眼力,给了她一个好丫头,说不定今后这就是她的左膀右臂。
这类环境下,慧妃被打入冷宫,镇宁侯府就即是落空了外戚身份,天然也就落空向长进取之路,而贵族后辈多是娇生惯养,若要靠本身出头,确切千难万难。难怪连绿枝都不看好荆泽铭的前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