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珠笑道:“奶奶说的有事理,只是今儿这事,您也并非没有错。奴婢看二爷先前清楚是兴趣勃勃的,哪怕奶奶内心不欢畅呢,夸他一句,二爷能受用多少日?”
温氏见丈夫仍不知改过,不由也火了,大声道:“谁让你去挖空心机敛财了?不过是让你在这些事上用点心罢了。当日我和姨娘是多不轻易才替你讨到了这份儿差事。甚么事情都交给大爷,那还要你干甚么?这侯府干脆就白白送给大爷得了。谁家老婆不盼着丈夫建功立业?我莫非能例外?每次劝爷,就不耐烦,莫非我逼着你去考状元进士了吗?不过就是盼着你长进些,哪怕没事儿多交友一点朋友也好,或许赶上朱紫,就能帮我们很多忙呢。你倒好,诗书不可,寒暄不可,每日里只埋头醉心于这些事情,这是甚么?这是那些贩夫走狗的用饭本领,你就算做的再好,也不过就是个匠人,一个侯府少爷,放着斑斓前程不走,却专往那些三教九流的下贱道上去,怎怨得姨娘和我说你?”
温氏叹了口气道:“我晓得爷是美意。只是这东西送我,真有点糟蹋了。更何况,你是侯府的二少爷,多少大事等着你去做?就没有凌云志向,总也该读书长进,没的总做这些技术人的活计干甚么?为这个,老爷说过你多少次了?你也看看大爷,年纪悄悄,在贵族后辈中就出类拔萃。二爷就算做不到这一点,做做模样也好啊,哪怕就是你不喜读书,管着的那几家铺子有转机还好,可现在呢?你只把铺子交给那几位掌柜的,让人卖了都不晓得,公中进项本年比起客岁,足足少了两三成,如许下去如何得了?再过两年岂不就精穷了?”
宝珠承诺一声,赶紧将盒子捧起,刚走了没几步,就听温氏又在身后叫道:“等一等。”她赶紧站住,只听主子沉吟着道:“罢了,不消放起来,恰好我明天要去找大奶奶商讨中秋的事,摆布要拿点东西登门,就拿这个吧。”
一面说,内心就更觉着委曲,暗道本身是个心高气傲的人,可如何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不求长进的丈夫?把这一辈子都给搭出来了。公然是女怕嫁错郎,当日还觉得以本身的身份,能嫁给侯府少爷算是福分,现在才晓得,侯府少爷又如何?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,任你如何刚烈,也毕竟无用。
荆泽贤本来开高兴心返来,脑海里想着的都是老婆瞥见这精彩根雕欢乐雀跃的画面,谁知不但没奉迎到对方,反又落了一顿抱怨,顿觉心中沉闷,更何况在这方面他确切心中有愧,让温氏一顿抢白,也不知该如何回话,因而干脆拂袖而去。
荆泽贤也显得非常欢畅。从桌上拿过阿谁大盒子,憨笑道:“从我们结婚后,这两年你为家里劳累,我到底也没好好谢过你。这一次倒是得了大哥提示,前些日子他亲身做了两把扇子,说是给嫂子的礼。哈哈哈,他别的本领我是佩服的,但是做东西,又如何比得上我?以是我灵机一动,也做了样物事给你,且看看喜不喜好?”
温氏忿忿道:“夸他?我如果夸他,今后更不知要做多少没用的东西了。就这些木头,能值多少钱?值得破钞他那么多光阴?罢了罢了,还是多泼泼冷水吧,许他还少在这方面花心机。”
荆泽贤最怕被母亲老婆叨念这些事,闻听此言,本来雀跃欢乐的好表情尽皆消逝,负气道:“我本来就不善于这些,当日也说过我不是管铺子的质料,是姨娘和你立逼着我,没体例这才接了。现在进项少的也不止我们一家,爹爹又不准铺子与民争利,如许一来,怎能和那些犯警贩子相争?你看都城这些富得流油的勋贵,哪个不是挖空心机敛财的?我是那样的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