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奶奶陈氏是金家二老太爷的长房媳妇,毕竟不是金老太太本身的儿媳,使唤起来不如焦氏顺手,是以陈氏虽说也帮着管家,但手里倒是要人没人,要钱没钱,在金家老宅,除了金老太太,就是焦氏。
这钥匙她是谁也没给,只在陈氏那边留了些周转银子。以备府里平常开消。
幸亏因祸得福,她不但没死,还记起了宿世的事。
都觉得金老太太来都城,会把家里钥匙临时交给焦氏拿着,可没想到,她却让焦氏跟着一起进京了。
小巧从没有做过甚么,但是金媛就掉到河里,自导自演了一出糟糕戏码,自取其辱;小巧没做过甚么,却让聂氏撞上宋秀珠逼迫嫡女,还逼着三老爷把宋秀珠和金媛禁足。
为此,焦氏气得摔了一整套的瓷器。原觉得这些年谨慎翼翼奉侍着,金老太太早就把她当作本身人了,可没想到关头时候,还是防着她。
可还是晚了一步,小巧高烧不退,这条小命几乎奉上。
她们觉得这件事没有几小我晓得,但焦氏是晓得的,本身的女儿,有多少事是能瞒住当娘的呢。
更让焦氏愁闷的是,她是头返来北方,又是正值夏天,都城干热干热的气候让她很不适应,一到都城便病倒了,这一病就是几日,小巧返来的第四天,才在春晖堂见到她。
大堂兄金子焰年长他们很多,小巧也只是小时候见过他,并不熟悉;二堂兄金子焕前一阵方才见过,就是他送她和琳琅去庄子的。
宗子金赦自幼体弱多病,资质也是平平,但也识文断字,结婚后便领受了家中买卖;次子金政和三子金敏都是科举入仕,二甲进士出身。唯独这个庶出的金春,倒是读书不成,做买卖亦不成,金老太爷活着之时,对这个小儿子便恨铁不成钢。
比起大半年前在老宅时,焦氏清减了几分,但那双眼睛却仍然精光四射。
这几日,她一向策画金子焕也该来存候了,明天果然就来了。
那次焦氏让小巧跟着府里的婆子到村里收租子,返来时碰到暴雨,进门时恰好三个堂姐也正返来,看到小巧,便让婆子出去,紧闭大门,把小巧关在内里。
虽说是养在嫡母膝下,但金春的脾气和几位嫡出的兄弟还是大相径庭。金家还在金老太爷那一代便已重振家世,又规复了前朝活财神的盛名。有了钱,自是想让儿孙们能在宦途上有所作为。是以金老太爷在培养儿子方面不吝余力,自幼便请了江南名师开蒙调|教。
由此一来,金春也便抖了起来。金家是江苏人,少不得有些丝绸买卖,是以,他由之前的烂泥摇身一变,成了金家各房争订交友的香饽饽。金老太太也例外拿出五六间铺子让他管着。
如果没有这些事,宋秀珠也不会巴巴地把金老太太接来都城,这些事都是在小巧返来后产生的,若说和她没有干系,焦氏一百个不信赖。
小巧四岁回到老宅,八年来被这位婶婶整治得不轻,焦氏的三个女儿更是经常欺负她,就连小巧大病的那次,也是拜她们所赐。
金老太爷归天以后,金赦和金敏来了都城,金政也外放,三位兄长都不在,金家老宅以内便是由金老太太作主,没有了父亲和兄长们,金春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。
小巧的娘已经疯了,爹也不管她,祖母底子没有正眼看过她,如许的人,就是被雨淋死了,也没民气疼。
昔年金老太爷活着时,几位妾室也只给他添了一名庶子,便是金家四爷金春。金春自幼便长在正室金老太太身边,生母在多年前便被送到偏僻的庄子里,他自幼便和生母断了来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