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逢过年。牙行也停业了。小巧又病了些日子，待到绸缎庄正式买下来，文书货色全都交清时。已是仲春初。
她细心想了想，除了变相催讨回七千两银子，她仿佛也没甚么让师父嫌弃的了。
石二走的时候，还给小巧七千两，小巧拿了银票，立即就把那二千两还给了金子焕。
这个孙女，不但皇后召见又犒赏了，就连避世多年智觉大师都盛赞了，不就是不懂丹青吗？金家有的是钱，有钱就不信请不到好先生，在金老太太看来，只要有钱，就能让孙女从不懂到精通。
自从焰大奶奶陈氏有了身孕，小巧又病了一场，她也有些日子没去东府了。现在整日都要跟着女先生学习丹青，就更没有机遇出门了。
像女又像男？
当时小巧方才买下浚仪街的宅子，手头吃紧，这二千两真的拿不出来。
双喜摸摸后脑勺，似是在纠结是说呢还是不说。
师父此人也太吝啬了，我可没有明着找你要银子，是你主动给我的。
双喜又抓后脑勺了：“我也说不好如何怪，就是吧，他像女的，可又是男的。”
小巧把铺子交给鑫伯打理，定在三月末正式开张。
小巧板着脸，淡淡道：“那你说吧。”
她先去了甜水巷，把她给母亲做的几件春装和补品药材都交给李升，让他出城送到庄子里。
她急着来见鑫伯，就是扣问铺子的事。
她还不到十三岁，却已经被师父嫌弃了。
小巧给陈氏带来了都城老字号采芝堂的甜姜和酸梅，她让陈氏的丫环岸柳用甜姜泡了热茶端上来，陈氏喝了两口，脸上才有了赤色。
陈氏又叹了口气，悄悄握住小巧的手，顾恤地看着她：”如果二妹像你这么懂事，那该有多好，兄长也不会要外放了。“
小巧又问：“那另一名娘子，你是甚么时候碰到的，她和谁在一起？”
你真的舍不得，就劈面和我说啊，这算甚么，仿佛我们师徒有多大的恩仇似的。
双喜的眉眼皱到一起，哭丧着脸：“我没看到，她们看到我了，坐肩舆的娘子给了我一包糖，让我不要奉告主子。”
“如何个怪啊，你细心说说。”
见五蜜斯像是活力了，双喜这才急了：“不是不是，双喜要说的。”
“也是在那边啊，特别美的娘子和像女人的男人从朝阳胡同走出来，走到一顶肩舆前面，从肩舆里出来一小我，就是阿谁和五蜜斯您骑马归去的娘子。”
小巧冲他招招手，让他出去，问道：“你探听到甚么事了？”
双喜却憋红了小脸，有点儿不美意义：“就是那天从朝阳胡同来的两位娘子，我厥后又碰到了。”
小巧听着就放下心来，一转头。就看到双喜伸头探脑的，像是有话要说。
陈氏这一胎怀得并不平稳，面色惨白靠在迎枕上，看到小巧时，脸上才有了笑意。
”外放？如何会呢？“小巧吃了一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