菊影娘家姓梅,梅姨娘就是她。
碧桐院里查帐以后,姨娘就被送到庄子里了。
现在又要到她屋里查帐..
金妤固然不如金媛受宠,但以往宋秀珠在时,她的衣服鞋袜金饰头面无不邃密,打理得面面俱到,这还不到半年,就和小巧初到都城时差未几了。
尤吟秋还和以往一样,虽是来给五蜜斯探病问安,可也是不卑不亢,没有一丝热度,倒像是抱病卧床的是她,而不是小巧。
五蜜斯这话也太阴损了!
小巧病得粘粘乎乎,白日退烧,夜里却又烧起来,没过两日,原就不胖的她便瘦骨伶仃。
小巧笑道:“尤姨娘如何如许说,你也不过三十开外,很多人家像你这个年龄的,还能老蚌生珠,你且好好保养,说不定哪日也能呢。”
熊嬷嬷别的本领没有,整治丫环的手腕那是一等一的。
桑皮纸以出自皖西皖南的最为正宗,虽不如玉版纸宝贵,但上品的皖西桑皮纸倒是读书人的最爱,很多名家的倾世画作就是用桑皮纸完成的。
“尤姨娘的身子可好些了?”小巧问道。
身为尚未出阁的大师闺秀,说出老蚌生珠如许的话原是不雅的,但这话前面的那层涵意,却让人忽视了不雅。
“妾身的病一时半刻也好不了,早就是半截入土的人了,劳烦五蜜斯还顾虑着,您操心了。”尤吟秋略微抬抬身子,以示多谢。
是以,她看着小巧的目光,也便多了几丝胆怯。
望荷园查帐以后,三姐姐就被关了起来,王嬷嬷和一干大丫环发卖得发卖,轰走的轰走。
“承五蜜斯吉言,只是我这身子早已油烬灯枯,想来也无福为三老爷开枝散叶了,唯有吃斋念佛,****夜夜祈求菩萨保佑,金家高低安然繁华,后代连绵不息。”
这两刀上品的皖西桑皮纸代价不菲,可就连李姨娘和赵姨娘也想不通,五蜜斯如何会想起送给尤吟秋桑皮纸了呢?
海棠等人陪着金妤刚走,住在长菽轩的三位姨娘就来了。赵姨娘自从绿袖的事情以后就一蹶不振,她又一向思疑五蜜斯晓得关于绿袖的事,现在宋秀珠不在了,大太太有病,老太太不成能一向住在都城,这府里掌家的想来是要落到梅姨娘头上。梅姨娘和五蜜斯干系匪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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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抱病时,小巧一向都帮着陈氏繁忙,有一阵子没有留意金妤了。见她面黄肌瘦,衣著穿戴也已大不如前,身上的罗裙短了,暴露半新不旧的绣鞋。
她吃斋念佛,不是应当送佛珠佛像乃至佛香吗?
得知五姐抱病,金妤便衣不解带陪在她身边。金妤只要八岁,胞姐金媛对她并不亲厚,宋氏又去了庄子,小小的她如同惊弓之鸟,初时还能和珊瑚在一起,珊瑚走了,她每天凄凄惶惑,传闻五姐姐病了,明知三姐晓得会骂她,乃至会打她,她还是来到五姐这里。
小巧强忍着头晕对海棠道:“等会儿你去趟望荷园,帮着七蜜斯清查她屋子里的帐目,把帐上有的东西先对上,没有上帐的则到梅姨娘那边查对。”
小巧瞥她一眼,却如视而不见。这些姨娘们私底下搞些小行动,那也是有父亲大民气烦,轮不到她这个当女儿的去插手,她体贴的只要一小我,那就是尤吟秋!
谁都晓得,长菽轩的这三位早已得宠多年,金三老爷怕是连长菽轩在那里都将近忘了,又怎会宠幸住在那边的三位老姨娘?
尤吟秋面色安静,竟似是听不出五蜜斯话中有话。
小巧瞥一眼金妤身有的冬梅。见这丫环目光板滞,却也已吓得面如土色,看着不是个聪明的,如许的丫环,再加上怯懦的主子,怎能不被人欺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