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巧便对红绣说:“去东边,把三夫人叫起来,就说是我叮咛的,让她到桂花堂替我看看王爷。”
昨夜小巧返来时。颜栩还在睡着。小巧摸摸他的脸。脸颊冰冷,就像这屋里没烧地龙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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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绡就说:“他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才不活力的,浣翠姐姐说过,我们不能因为是王妃的陪房就能没了端方。”
早上推开屋门,雪还鄙人着,几个小丫环正在打扫小径上的积雪,可也就是方才扫了,便又是薄薄的一层。
小巧莞尔,红绣和红绡固然长在乡间,但有父母和兄弟姐妹疼着,比起小小年纪就卖给人牙子的春霖和润儿,更多了几分天真。
小巧看到便浅笑道:“施mm好雅兴。”
说话间,小德子已经来到面前,冲着小巧打个千儿:“王妃,小的给您存候了。”
施萍素道:“我这整日也没有甚么事做,闲着也是闲着,趁着下雪,多收些雪水。”
小巧笑着扶起她:“腊八时我要进宫给皇后娘娘存候,给你们问问封诰的事,比及封诰下来了,你们也陪我出去上上香甚么的,不消整日在院子里闷着。”
你打发小德子过来,耍了一通花枪,不就是想激我畴昔看你吗?我偏不去!
扫过的路上又有了薄雪,人走在上面有点打滑,红绣撑伞,红绡要搀着她,小巧不让,她们两个练的是硬工夫,打人还行,在雪地上走路还不如她稳妥,不扶还好,让她们扶着,还不把她摔个狗吃屎啊。
红绣笑着应了,施萍素赶紧曲膝谢过,嘴里却说:“王妃,这可使不得,我常日也不出门,用不上这些见客的衣裳,您还是给王爷多缝两件皮袍子吧。”
小巧便问:“下着雪呢,你不在前面奉侍王爷,跑过来干吗?”
小德子耷拉着脑袋,到垂花门去叫小油车了,小巧也没在原地等他,红绣撑着伞,主仆二人来到绿荫轩。
“红绡,你归去和杏雨说一声,让她把王爷的衣裳鞋袜找出几套,让双喜送到中路;小德子,前面带路,我这就畴昔看看。”
小巧还是第一次来绿荫轩,她坐在西厢的大炕上,看到墙上挂了九九消寒梅花图,屋里没有地龙,但炕上烧得很热,炕沿下还摆着火盆,菱花窗子支起一道缝儿,氛围通畅。屋里摆了几盆水仙和腊梅,花香袭人。
施萍素曲膝施礼:“王妃,您如何过来了,内里冷,快到屋里坐。”
传闻颜栩摔在太湖石上,小巧便问:“受伤了吗?”
施萍素正要再谢,就听有婆子在外头正和施萍素的丫头说话,施萍素皱皱眉,她的丫环翠侬便掀了帘子出去,很快便又返来:“王妃啊,守门的妈妈说,王爷身边的德公公带了小油车,这会子正在这四周寻您呢。”
远远的,就有小丫头飞奔着跑出来报信,比及小巧来到时,就见施萍素穿戴整齐冒着雪正迎出来。
下雪天固然有点阴蒙蒙的,但这时也是日上三竿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