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巧内心一动，这个普慈不像是敷衍她，她看一眼一旁的烟霞，烟霞的脸上也尽是不解。
小巧拜了观音，让杏雨添了五百两香火银子，为母亲和颜栩各点一盏长明灯。她想了想，又给金子烽点了一盏。保佑金子烽平安然安，只要他能安好，母亲必然欢畅吧。
一一一一
腊八那日，在相国寺的赐粥会上，顾锦之远远看到了金小巧，她稚嫩的娇躯包裹在富丽的号衣里，沉重的凤冠压在她的头上，更显得弱质纤纤。
得体的穿著，精美的容颜，再加上不俗的辞吐，普慈对这位年纪轻简便已气度不凡的王妃更是高看一眼，这位睿王妃，真是不像是出身商贾的。
水月庵在外城的城南小风山上，已有两三百年的汗青。固然比不上相国寺和永济寺，但却因是庵堂，反倒更受大户女眷的信赖。
也只要两三年罢了，他还在等着她长大，可这朵花尚未绽放，就被人抢先一步摘走了，还摘得那么狠那么绝，让他连抢返来的余地都没有。
小巧便和她提及都城的风景，又说到明天供的长明灯：“除了给王爷供的灯，还给家母也点了一盏。我娘家姓金，固然本籍江南，但来京经年，亲戚中女眷浩繁，可惜我幼时长在祖母膝下，这水月庵还是第一次来呢，倒是我家的堂姐妹、嫂夫人，另有府里的姨娘们，或是常常来吧，师太可有印像？”
好吧，本来这生孩子的事全都是因为有了你们。
春水般明丽的金五。
小巧又细心想了想，没错，过年时回娘家，梅姨娘也说了尤吟秋在家里做修士的事，她说的就是水月庵。
“王妃，这茶用的是客岁存下的露水，您尝尝看？”
次日一早，小巧便带着杏雨、红绣、红绡和烟霞去了水月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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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前的睿王妃和她想像的不太一样。十三四岁的年纪，穿戴鹅黄蔷薇缠枝妆花褙子，茜红色二十四幅栀子花湘裙，梳着牡丹髻。绾着珍珠发箍，并插两朵酒盅大小的蜜腊镶宝石芯子大花，浓淡适宜，却又不失贵气。
欺霜胜雪的鹅蛋脸，胭脂淡淡晕开，因为年青，抹了脂粉也是均匀润在脸上，光亮如玉。
她又打量站在小巧身边的四个丫环。两个大的一个穿戴乌黑绫子袄，一个十五六岁，粉红色掐翠绿芽边比甲，戴着赤金镶芙蓉石的凤头钗，戴着累丝金镯子；另一个十七八岁，穿戴豆青色掐丁香芽边比甲，戴着足银福字钗，手上是足银的龙虾镯子。两人都是粉面桃腮，眉清目秀，一看就是府里一二等的大丫环气度。
“贫尼倒是没有印像了，或许不是拜在贫尼门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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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慈眼中闪过一丝得色，水月庵能在都城多年香火不衰，靠的就是都城里的这些贵妇人。普慈甚擅词令，得知睿王妃要来上香，她便提早把睿王妃的出身探听清楚。
小巧的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忧色，就像是这些话都说到她的内心上一样。
何况那小我还是金五。
凡是这类出身的女子，又嫁入高门，最是想要改头换面，与王谢大户的贵妇交友。还喜好做道场，尽统统能够，洗去身上的铜臭之气。
顾锦之常常想，换做是他，宁肯和家里大闹一场，也不会刚娶妻便纳妾的。
就听小巧问道：“我家有位姨娘，传闻是都城里哪家寺庙的修士，现在****礼佛，也不知是不是拜在您的门下？”
接下金家三爷的案子，顾锦之走出西城衙门，昂首看向天空。初春的天空蓝得透明，他似是已好久没有看过这么蓝的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