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巧用帕子擦擦淌到眉间的泡沫,轻声道:“老太太应是我们西府请来的,要不如何东府那边没有动静呢,再说依着老太太的性子,怕是有生之年都不会去东府的。”
杏雨愣了愣,可不是嘛,东府是长房,按理说老太太来都城的事,要由他们筹划,就连到庄子报信接人的事,也会是东府派人过来,而不是单是让西府接金子烽归去。
流朱点头:”回四蜜斯的话,东府的人没有来,就是我们西府来人了,这会子刘管家已经接了三爷归去了。说是算着日子,老太太的车马最快明天就能到京了。“
更何况小巧明天赚来了这一世的第一桶金,她欢畅还来不及,自不会为不体贴本身的人悲风伤秋。
金老太太和大伯母聂氏夙来不对盘,又仇恨冯氏,是以这些年才没有踏入都城半步。可这会儿她白叟家竟然台端光临,那定是有人诚意拳拳,把老太太说动了心机。
聂氏掌管金家在北直隶的买卖,金老太太固然活力,可却插不上手,如果这个时候,西府里有人要请老太过分来作主,主持大局,以金老太太的脾气,定会以为这是她和聂氏对抗的最好机遇。
流朱急得额头上冒出一层汗,仓猝给两位蜜斯施了礼。
走了大半日,小巧顾虑母亲,便想直接去母亲屋里,却见沁绯和代婆子都在廊下坐着,一问才知母亲方才睡下。
三碗水在府里时都是连三等丫环还不如的烧火丫头,在她们眼里,刘管家就和天王老子差未几,本日被刘管家斥责,流朱吓得半死,可还是急着把这事奉告自家蜜斯。
流朱十三四了,可也还是小孩脾气,得了糖人儿,又听蜜斯说不会扣例钱,这才破涕为笑,举着糖人儿喜好得不成。
“那您说三老爷如何就能说动老太太来都城了,老太太有多恨......“
流朱眼泪都将近流出来了:“我求了,可刘管家说让五蜜斯在庄子里放心住着,还嫌我到前院探听,说要罚例钱呢。我就是听桂嫂子说府里来人了,这才畴昔问动静的,真的没有用心刺探。”
杏雨怕勾起小巧的悲伤事,只说了一半便咽下话头。
小巧也挺为她熟谙如许一名清贵小偷而咂舌的。
琳琅回身对绣儿道:“你和门子说一声,如果东府来人,立即来奉告我。”
自古以来,神通泛博的偷儿们不是担忧偷不来东西,而是千辛万苦偷的东西不能换成真金白银。
小巧问道:“如何了,但是我娘有事吗?”
小巧和琳琅对视一眼,两人都是吃了一惊。她们都是金老太太的嫡孙女,这些年固然一个在都城,一个在老宅,可也晓得金老太太的脾气,她和大儿媳聂氏不对盘,是以十年里都没来过都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