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赦温声道:“四腮鲈鱼是兆娥让人从扬州那边特地给您老送来的,那些人也是有体例,这么远的路程,鱼还是新奇的。太湖银鱼是贡品,是宫里的淑妃娘娘赏的,记得您老最喜好吃银鱼蒸蛋了,便给您送过来了。”
他们进府时正和筹办去衙门的金敏撞上,看到长兄给母亲带来整整一车东西,内里更有在都城花银子也买不到的四腮鲈鱼和太湖银鱼,金敏内心微微一动,却还是不露声色,和兄嫂酬酢几句,便去了衙门,金赦和聂氏带了琳琅到春晖堂给金老太太存候。
一进门,聂林氏便看到晒在竹篾上的各种花瓣,便笑着道:“二爷就夸五蜜斯是个详确人,媳妇这一看,果然如此,五蜜斯晒的这些花瓣是要做香包的吗?”
琳琅承诺着,和小巧、金妤一起给金老太太、金赦行了礼,便退了出来。
金老太太听了公然受用,眼睛里有了笑意,口气却还是淡淡的:“都是一家人,哪用如许。”
这笑话可闹大了。
三小我出了春晖堂,就见一个妇人正站在内里,这妇人三十多岁,梳着圆髻,插了两支赤金镶玉葫芦簪子,手上是对赤金虾须镯子,洁净伶落,小巧没有见过,想来是跟着东府的人一起来的,可看她的穿着打扮,却又不像是府里的婆子。
小巧愣了一下,莫非是汝阳郡主急用银子,没有探听来源,就把她名下的宅子卖给了小偷?
那日早膳后,东府大老爷金赦佳耦便来了,一同过来的,另有琳琅。
汝阳郡主的宅子?
她给三位蜜斯行了礼,琳琅便对小巧道:“她娘家姓林,夫婿聂承恩是我母亲的陪房儿子,她现在帮着我母亲管着都城的几间铺子,听二哥说你有些事情要用到她,就让她今儿个一起来了,我和七mm到那边逛逛,你和她到一边说话去。”
她带了杏雨和浣翠,和聂林氏回到她的小跨院。
聂氏穿了件盘领对襟素面妆花褙子,头上并排插了两支赤金镶碧玉的簪子,她身材高大,和金赦同年,与他站在一起倒像是姐弟。
小巧问道:“你去过?”
她让春分搬了绣墩,和聂林氏在庑廊下坐了,打量着聂林氏:“我不常在内里走动,又不能抛头露面,这才请了二哥找个可靠的人来帮我,就怕我这里都是些盈头小利,难为你了。”
聂林氏接过那张草图,看了一会儿,秀眉微微蹙起:“五蜜斯这张图上画的宅子,但是城东浚仪街上的那处?”
聂氏进门不久,金老太爷便将几家铺子交给他们佳耦,几年后,聂氏为金家生下长房长孙金子焰以后,金老太爷又把全部北直隶也交给他们佳耦,为此金老太太没少活力,但气归气,金赦的两个弟弟都已有了功名,今后都是要再落第人的,自是偶然秉承家业,又不能交给金春阿谁庶子,以是金老太太固然看不上聂氏,可也只能由着金老太爷做主,让金赦佳耦迁往都城,照顾这边的买卖。
聂氏闺名聂兆娥。父亲聂家老爷归天时只留下三间铺子,年方十三岁的聂氏一面照顾母亲,一面打理铺子,两年后就开了新铺子,还给小一岁的弟弟订了婚事。
金老太爷以为宗子过分脆弱,担忧没法秉承家业,看中聂氏无能,固然金老太太看不起聂氏小门小户又抛头露面,可金老太爷还是让聂氏做了金家长房儿媳。
金老太太闻谈笑着对金赦道:“你从哪儿淘换来的,本身留着补身子多好,还给我这老婆子送过来。”
方才说了几句家常,金禄家的便出去,对金老太太道:“大老爷带来的东西全都从车上卸下来了,另有四腮颅鱼和太湖银鱼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