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巧秀眉微蹙，没有让她起家，任由她跪在地上，淡淡道：“你闺女在针线房，又不是在我院子里，我帮不上她。”
周嬷嬷无法，传闻私底下给了管事婆子好处，银铃的日子才好受些。金家有端方，有身份的大丫环十8、九岁就被主子许了人家，就是浅显丫环，到了二十岁都要放出去嫁人，免得被人说三道四。银铃已经十七了，如果张婆子的侄儿对她仍不断念。即便周嬷嬷分歧意，只要求了宋秀珠，到时她们母女就是再不欢畅，也只能依从。
“不，您能帮，只要您才气帮她。”周嬷嬷吃紧地说道，却又把声音压得极低，恐怕隔墙有耳。
她忙不迭地点头：“五蜜斯您放心吧，我这就去把她叫过来，您尽管让她好好学端方，我包管不见她。”
周嬷嬷倒是被张婆子摆了一道，这事早被杏雨探听来了。金嫦不见以后，她身边的丫环们大多都被发卖了，韩李氏因为在金家没有卖身契。以是被轰出去。除了金婉身边的小镯和她的乳娘，隔壁院子里只留下周嬷嬷、赵二媳妇和她们各自的丫环。
周嬷嬷的身子从杌子上滑下去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：“媳妇子晓得在五蜜斯这里没有面子，可媳妇子是当娘的，不忍心看到女儿嫁个吃喝嫖赌的男人，还求五蜜斯帮帮我那薄命的闺女。”
杏雨不解：“蜜斯啊，您如何晓得芬娘会多留一日，她也没有说过啊。”
小巧笑着说道：“周嬷嬷固然说来听听，归正这会儿我也没别的事。”
见屋内只要小巧和周嬷嬷了，小巧浅笑：“这会儿你说吧。”
小巧笑笑，甚么都没有说。
周嬷嬷使个眼色，身边的两个小丫环便冲着小巧行个礼全都退了出去，周嬷嬷又看一眼杏雨和浣翠，欲言又止。
小巧总算听明白她说的话了，这个周嬷嬷想得还真是全面。
此次金老太太让给金嫦金婉和小巧配上管事婆子，全部西府里稍有头脸的嬷嬷谁也不肯意过来。这处所是在容园，原就是个风水不好的处所，何况两处的蜜斯。一个是待不长的侄蜜斯。名义上是管事婆子实在只是临时的；另一个和宋太太又不对盘，给她当管事就是两端受气。
一一一
小巧晓得她定是有情，便对杏雨和浣翠道：“你们也先出去吧。”
周嬷嬷三十五六岁，白果脸儿，眉峰高挑，眼尾颀长。嘴唇儿薄薄的，经常抿着，不笑时就是一副短长模样。
这时，喜儿撩了淡青色黄鹂翠柳的夹棉帘子出去：“蜜斯，周嬷嬷在内里，说是有些事想和您说。”
芬娘和张长生去过庄子，见了冯氏，他们一家便筹办回山东去了。
“甚么前提，五蜜斯您尽管说，媳妇子就是搭上性命也情愿。”周嬷嬷喜出望外。
小巧坐在窗前发楞，杏雨走过来，道：“蜜斯，给芬娘的东西都备好了。”
小巧点点头：“你和你哥去送她吧，如果她肯走，那就让她们归去；如果她要多留一日，你就说我会去见她。”
小巧笑得心无城府，俄然抬起眼来，看向周嬷嬷：“我承诺你，但是我有个前提。”
周嬷嬷叹口气：“五蜜斯快别拿媳妇子谈笑了，媳妇子今儿过来，可并非是为了二蜜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