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赦和金敏都是一愣。大姑奶奶璇玑的夫君董廉是临江侯的侄儿,临江侯世子董冠清现在是锦衣卫镇抚。连带临江侯府也身价倍增,本年元宵节时,宫里犒赏了十八盏宫灯,比起长兴侯府的九盏多出了整整一倍。
金老太太一时迟疑,老三还真行,为了阿谁狐媚子,就能出上这么一个大困难。
金赦点头:“璇玑是董家媳妇,平素里便常去临江侯府,三弟说的言之有理。”
虽说能让宋氏背黑锅,但宋氏身份太轻了,与其让她留在府里,还不如让金春找不到。没在面前的人。那不是说甚么是甚么啊。
金敏还是不忍,便道:“......儿子这便派人去找宋家,只是四弟想来也快到都城了,到时他定会为了嫦姐儿的事喧华不休,他的性子您还不晓得吧,即便他还念着您的哺育之恩,那焦海就是个地痞,教唆着也能让四弟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。府里的大小事情都是您来筹划,宋氏去打理的,嫦姐儿不管如何,也是在府上丢的,到时四弟必定是要找人计帐了。”
金敏仍然跪在地上,这时对母亲和长兄说道:“这倒也不消多想,或许是大侄女去临江侯府做客,偶然中提及来,侯府的两位夫人一时髦起,便过府看望呢。”
“临江侯府夫人要来拜见娘亲。可提早送来帖子?”金赦问道。他虽和董家是姻亲,但是一来董廉家这一房早已开府另住,二到临江侯府夙来低调。直到前年秋围,董冠清大出风头。这才重冠圣恩,聂氏办春茗、办茶会,几次给临江侯府送帖子,侯夫人和世子夫人都是婉拒,一次都没有来过。
但让他去把宋秀珠的娘家找来,这倒是件功德。宋家和冯家一衣带水,冯家式微,宋家这类小门小户,想来早就躲得远远的。金老太太只说让他去找宋家,可没说要找多久,一个月两个月是找,一年两年十年八年都是找。
话虽如此,金老太太还是让金敏扶着从炕高低来,又叫了卖力衣裳头面的海棠去给她挑衣裳,金禄媳妇忙让人去找梳头婆子,方才还是谨慎翼翼的春晖堂立时热烈起来。
金老太太先前晓得璇玑的婆家是高门大户,姑爷又在金吾卫当差,可这些勋贵的名字她一时记不住,这才没有想起来。听到金赦和金敏如许说,不由怨念:“来了高朋,恰好我另有伤,你们说,这让我如何解释,让董家两位夫人晓得这是我儿子的细姨给打的,那大姑奶奶也别想在董家昂首了。”
珊瑚猎奇,问小巧:“五堂姐,您看大伯父和三叔如许昌大,临江侯府的两位夫人必然是身份贵重,她们会不会很难相服侍?”
也不晓得此次又摔坏了甚么,想到金媛大怒下的面孔,又想起方才宋秀珠掐着焦氏脖子时的狰狞,金妤打了个寒噤,抱住小巧的胳膊:“五姐姐,让我跟着九mm去芝兰轩换衣裳行吗?”
这些说来,倒比送到庄子里更好一些。
金老太太看到菊影。不悦道:“甚么事啊?”
菊影在金老太太身边多年,这些丫环中属她最懂金老太太的心机。可这会儿,她笑得有些勉强:“......老太太、大老爷、三老爷。咱家大姑奶奶陪着临江侯府夫人和世子夫人,来拜见老太太了,大姑奶奶身边的丫头先跑来报信了,这会子坐了肩舆今后院来了。“
“是。”三人应着,行了福礼,便带着各自的丫环出了春晖堂。
公中的东西都是登记造册的,之前是宋秀珠一个个说了算,砸坏甚么自有宋秀珠补上,可现在金老太太先是派了焦氏不时查帐,厥后又让金禄媳妇和菊影跟着宋秀珠一起管着碎务,上个月金媛摔破一套十两银子的杯盏,就是她用本身的梯己银子给三姐补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