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锦锦晓得这两小女人,一个叫王听桃,一个叫王听芹,虽是四房庶出,可按春秋排,明珠儿得叫她们一声“三姐”“四姐”。平时都不见得这两个待见明珠儿,本日找她来荡秋千,还真是头一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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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叮铃铃――”
明珠儿欢畅的坐在秋千上,她身后两个穿鹅黄襦裙、天青半臂的女孩儿正奋力的推着。
王锦锦震惊的僵住身子。
王听桃与王听芹对视一眼,不甘心的又推了一把,这才退到一边,低声道:“张嬷嬷别怪我们,你可闻声了,是明珠儿要咱推高点儿。”
两个丫环得应,忙将王锦锦谨慎翼翼的抱起,王锦锦这才发明本身的身量“缩水”的可骇,再瞧身上湿哒哒的粉色襦裙,可不就是明珠儿的打扮嘛!
门外追来婆子丫环,此中一个是张嬷嬷,她穿戴褐色的布褂;另有一个穿绣花水蓝色比甲的,恰是王锦锦的大丫环,紫竹。
当今乃大元朝文兴十六年。
王文业在王家排行第二,下人都叫他二老爷,掌管着直隶大大小小十三家珠宝行,他夫人刘氏乃礼部员外郎幺女,贤能淑德,作为二房东母,王家中馈也是刘氏掌着,老祖宗羁系,三房四房的人明摆着不说,公开里倒是妒红了眼。
王锦锦正想着明珠儿呢,就听书房别传来纷踏的脚步声。
王锦锦作为一缕幽魂很八卦,没多久便将王家摸了个底朝天。
“五女人……你如有个三长两短啊,老奴也没脸见二奶奶了,干脆一头撞死了算……”
王锦锦用心学明珠儿撅起嘴巴,神态倒是一模一样。
她抖了抖睫毛,尽力展开一双仿佛被黏了胶的眼皮子,映入视线的是绿树蓝天,亭台楼阁,另有身边围着的一群丫环仆人,个个面色凝重,愁云暗澹,那跪在中间的张嬷嬷,更是哭的肝肠寸断。
初春微寒。
王锦锦大惊失容,想也不想就飘入水中,她大喊道:“拉住我!”但是五指伸出,却透明的穿过了明珠儿的手臂,眼睁睁看着这敬爱灵巧的女孩挣扎痛苦的沉入水底。
王锦锦虽知这紫竹不是个好家伙,可她本日鼓动明珠儿去荡秋千,莫不是有甚么诡计?
幸亏紫竹与蓝烟也看不出以是然,正筹办辞职,就听内里传来脚步声,倒是张嬷嬷领刘氏来看望。
王锦锦生硬着身子,动不敢动,她觉得本身过一会儿灵魂就能飘离,但是都换了中衣,盖好被子,白胡子的老大夫也给看了诊,她反而与这具身子更加符合。
随即书房门被“砰”的推开,一个身穿淡粉色腰襦的小身影闯了出去。
张嬷嬷见她醒了,大喜过望,扶着王锦锦的双肩,喜极而泣:“谢天谢地,谢天谢地,大夫顿时就来了!”张嬷嬷偏头喊道,“紫竹!蓝烟!快把五女人抱回房里,换下湿衣,好生服侍着!”
眸子子一转,王锦锦便缩回了手。
这王家在大元朝是鼎驰名的望族,祖上靠着贩盐起家,到今已经把握了珠宝玉器、茶叶丝绸、酒楼饭店各行各业的买卖。老太爷去的早,老太太便成了王家辈分儿最高的那位祖宗,王家四子,大老爷命薄,早早抱病死了,其他两位爷各自督办着家属的财产,风生水起。四老爷更是了不得,幼年高中,现在已官居四品户部侍郎。
张嬷嬷是明珠儿生母刘氏的陪房,忠心耿耿。紫竹倒是后买来的,人前对主子周周道道,背后里却喜好傍着门嗑瓜子儿,或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勾搭主子,可惜姿色普通,见惯风月的王家老爷们没一个把她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