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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心,我不会说出去。蚊子腿儿再小也是肉,我不会和自个儿的红利过不去,”罗翠微望着他惊奇不定的模样,表情好了很多,“若你想将范围做得再大些,我也可再添你些本金,其他端方全还是。”
那种发自内心的,特别纯粹的笑,使他看起来与常日完整分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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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年前你偷挪了家中货款,单独去团山脚下的屏城囤茶、丝;第一次盘点时没经历,被人骗了个血本无归,几乎投了细沙江他杀;是团山司家的人施以援手,又替你另寻了货源,并用两百金作本添股,才让你及时补上亏空,还小赚了一笔,可对?”
罗翠贞神采惶惑地立在徐萦身边,双手背在身后,十指绞成麻花。
因着罗翠微的决计躲避,徐砚与她已近十年没有正面打过交道。
嗓音颤颤,似有哭腔。
“开门,不然我踹了啊。”
她讪讪地拿咨询的目光看向自家长姐。
子时,夜静更深。
但这毕竟是两姐妹之间的家事,她并不想在这里闹给外人看笑话,以是只能先冷脸以对地憋着。
用饭时,罗翠贞死力奉迎地挨着长姐,可不管她说甚么,做甚么,都只能看到长姐神采冷酷的侧脸。
她的音量并不大, 可娇辣辣的嗓音里却自带一份盛气凌人。
“我连偌大的罗家都撑住了,自就有本领过好我这平生,要你操心?”罗翠微淡淡挑眉,嘲笑轻哂,“即便我当真不利到眼瞎看错人,离了罗家又惨遭丢弃,只要你好生运营屏城那边的茶丝买卖,我如何也不至于一无统统。”
罗翠微可不是甚么软柿子, 如有需求, 她比谁都放肆。
徐砚是徐家着力种植的继任者,却不是独一的人选。
以后,大师各自回房歇息。
罗翠贞殷勤地替长姐带路,将她领到房门口:“姐,这一间就是你的,我方才替你看过了,窗外头有你喜好的……”
“徐二, 虽我只是暂代, 可毕竟是掌着京西罗家家主令的人,在端庄场面上与你父亲都可平起平坐。你是打哪儿来的底气,咄咄逼人地对我‘谆谆教诲’?”
落日自树梢枝叶间落在罗翠微肩头,似洒了她一身碎金。
罗翠微抬了抬下巴,指向车厢门口的方向:“你肯定要我在这里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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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备选的那几名徐家后辈又并非扶不上墙的那种,这就让他必须有未雨绸缪之心。
当真捋下来,两人之间,她才是真正居高临下的阿谁。
“这事和你没干系,”罗翠微打断他,“至于屏城的事,那纯是个偶合,我本来没筹算让你晓得。既然本日话都说穿了,你我心中各自稀有就行。”
悄悄的叩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。
降落醇嗓,带着惊疼与着恼。
先前哭了好久,她的眼睛发肿,一说话就有较着的鼻音。
本日的事说大也不大,可她心中实在被罗翠贞的所作所为寒到生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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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后,外头的人再度固执地又将门叩响。
“团山司家并非商户,你如何……”徐砚统统所思地打量着她。
一上马车,徐砚打发自家小妹徐萦先出来。
罗翠微安闲又道,“这三年下来,屏城的这桩买卖你也算做稳了,虽范围不大,却年年有红利进账,还一向没被你家里人发觉,倒也有些本领。”
“我是招赘还是出嫁,是掌家主令或是拱手相让, 这都是我罗家的家事, 轮得上你一个姓徐的指手画脚?你是不是感觉本身年长我一岁,就很有资格教我做人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