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本年放弃了从松原出货往北的商线, 罗家丧失了一块严峻的利润来源, 两姐弟便筹议着,由罗风鸣亲身出去往南走,一则是去催收客岁南边佃农欠下的租子,二则也瞧瞧可否从南边寻到新的商线与机遇。
既陈总管与这侍女都恭敬称对方为“高朋”,想必就不是罗家那头的人了。
“陈叔,平常兵部补发拖欠的粮饷时,都是直接送往临川吗?”罗翠微一面善稔拨着算盘,一面向老总管扣问。
漂亮的面庞上有些赧然,“我赶上一点费事,原想找风鸣济急,他不在家,我只好求到他姐姐头上来了。”
可最早罗翠微在靠近昭王府时,就与府中世人订交友爱,加上“云烈将半枚金印托付给她”这件事,昭王府高低都早已得了云烈通令,大师自也就将她当作与云烈平起平坐的另一名仆人了。
这就是罗翠微向来不怕事的原因。
首当其冲最大一笔胡涂账,就是垫付临川军粮饷。
这几日忙完闲事,她当真考虑后,决定如果徐砚再找她添股本,就干脆将这笔买卖的红利划到昭王府那边去。
可他二哥就分歧了。
一样的宝石已托一家珍宝馆寻到了,只是人家不给赊欠,他也不敢在这时问家里要如许大笔钱,不然若家人诘问起这笔钱是用来做甚么的,那就很轻易发明他做了甚么“功德”。
因之前罗翠微在云烈面前夸下过海口,说待他返来时要拿银子砸他一脸,因而忙完罗家的事再回到昭王府后,她便找老总管陈安拿了昭王府的帐本。
不过,在回昭王府之前,她筹算先与罗翠贞谈笔小买卖。
微服这个词,有点奥妙啊。
三人一道进了书房,罗翠微懒懒惰散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,半眯着眼看向劈面并排坐着的弟弟mm。
这件事罗翠贞畴前是当真一无所知,现在天然只能呆呆听着,半句话也接不上来。
她恼火地瞪向自家兄长,却见兄长的目光比她还凶:“不管姐姐是招赘还是出嫁、人选没选对、掌不掌家主令,她都是罗家大女人!现在她不掌家主令,每年还是与碧波姑姑一样,每年要从家中领红利!咱家这大宅的地契都是姐姐的,她甚么时候想返来就返来,想赶你出去乞食就赶你出去乞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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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风鸣虽晓得这事,可今时分歧昔日,他总感觉颠末这几年下来,姐姐的性子与往年比拟已油滑、禁止很多,若要掌事主家,那也是能服众的。
虽她无封无王妃爵,可毕竟也是手执半枚昭王金印的人;任对方是哪位殿下,她都只需行平礼,谁也别想欺负到她头上来。
“待会儿我就写封信,你带给他,”罗翠微对劲地笑着点点头,低声又叮咛道,“若他有复书,你就带到昭王府来给我;若他非要与我见面,你只需奉告他,我不欢畅见他,有甚么话你传来给我就行……此后一向都如许办。”
每日耕耘返来的人能在陈总管那边现领五个铜角的补助,府中侍卫们对这份差事一日眼热过一日,干劲大得不得了。
因而罗翠微便将高展所需的钱银数量点了银票给他,连个借券也没问他要,可把高展打动坏了。
因罗风鸣去了南边另觅商机,这几个月都不在京中,高展与罗家的走动也就少了些。
他觉得罗翠微是搬了罗家财库来补助昭王府,话一出口,就想到这怕是要伤了昭王府颜面,因而又仓猝收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