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复飞身上马,躬身抱拳,看着地上无数的横尸,再看着高珩尽是血污与伤痕的盔甲,眼中模糊透出一丝赞叹与敬佩。
与此同时,山林间一阵风吹草动乍响,无数铁甲从四周八方澎湃而来,刹时从核心将红翎军的虎帐团团围住,抬眼间,一大片火光已经横在面前。
“人质呢?人质去哪儿了?”
“我晓得你要说甚么,我也晓得本身在做甚么。”高珩嘴角轻扬,抬手打断了顾寒清的话。
那是西晋帝都祁阳城的方向。
一时之间,西晋兵士的惊叫声四起,统统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产生的这统统,想要上前相救已经为时已晚。毕竟谁都没有推测,只在半晌之间,情势又急转直下,产生了出人料想的窜改。
高珩神采安闲地淡然一笑,望着周遭已经士气全无,兵败山倒的西晋将士,轻叹了一口气。正要缓缓撑起家子,但马上就被一只伸过来的手稳稳扶住。
这时候,俄然有人惊奇地喊了一句,刘钦闻言转头一看,顿时神采大变。只见本来被他的部下所挟持的顾寒清,不知在何时已经悄无声气地不知所踪。
他忍着浑身的伤痛站直身子,将染血的长剑支出剑鞘中,抬开端把视野移向了远处沉浸在夜色中的山峦,目光呆滞。
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马倒在面前,士气变得愈发微小,本来志在必得的刘钦开端沉不住气。只见他暴怒地踢开横在脚边的军旗,一把挥起沉甸甸的大刀,气势汹汹地朝着高珩砍杀而去。
“部属救驾来迟,还请三皇子恕罪。”
见统帅刘钦亲身出山,统统晋国将士马上让出一条路。
“骄兵必败,你太轻敌了。”
“还记得那句话吗?”
而面前这些凶神恶煞的西晋兵士,不但是时候威胁着他生命的绊脚石,更是横在贰心头的魔障,精确地来讲,他所面对的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,而是一道道想要渗入他的畴昔,毁灭他将来的可怖暗影。
顾寒清悲戚的喊声回荡在这空旷的高山之上。高珩低头喘着粗气,让人看不清他现在脸上的神情,殷红的鲜血一道道地顺动手臂流下来,与地上的灰尘稠浊在一起,满目皆是班驳刺目标血痕。
高珩将匕首刺进刘钦的肉里,冰冷的眸子里寒光凛冽,之后果为伤痛而闪现出的哑忍之态早已烟消云散,只剩下满目标肃杀之气。
“不迟,时候方才好。”
“你还在等甚么?你可别奉告我,你还在等援兵来救你。”刘钦弯下身子靠近高珩,神情险恶道,“我奉告你,这四周周遭几里早就被我设下了埋伏,既然你肯为了朋友挑选自投坎阱,那就早该想到,你的那些部下要为你们所谓的道义陪葬。”
高珩抬眼一看,只见顾寒清抿紧了唇部线条,正神情凝重地望着他。沉默很久,他逐步伸展眉眼,眸子里翻滚起一股深切的动容之色。
刘钦不紧不慢地说着,脸上渐显对劲之色。就在此时,本来沉寂已久的高珩俄然展开双眸,以迅雷之势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,跟着一道寒光快速掠过,比及刘钦回神时,那把匕首已经鲜明架在了他的脖颈处。
此次带兵前来的,恰是左卫大将军陈复,他本来在泗水以北驻守,传闻高珩以身犯险进入敌方虎帐,便马上从北面赶来相救。
“为甚么......”
现在的高珩在刘钦眼中已然再无威胁,任他曾经是多么凶悍刁悍的豺狼豺狼,一旦落入猎人的手中,也只能任人宰割。
因为之前与多人打斗拼杀,高珩已经破钞太多体力,也受了很多的皮外伤,身材就将近不堪重负,而刘钦的顺势而起在别人看来无异于斩断了他统统的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