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这个名字,面罩男人手指微震,压抑着捏断那人脖子的力量,低吼道:“你胡说!谁让你谗谄她的?”
“跑。”
极度的惊惧伴着劫后余生的光荣,同时打击而来,让她颤抖着缩抱成一团,直到面前递来一块棕色的棉布手帕。
她别过脸去,用尽最后的力量呼救,声音在竹林间环抱,显得空荡而孤寂。
本来,两个黑衣人早已围住了他的退路,帮手持长刀步步逼近。
“甚么?”公孙延非常冲动,挣扎间,刀锋划伤他的脖颈,拉开一条鲜红的血口,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似的,一遍遍猖獗诘责:“你说甚么?你说甚么!”
还没跑出十丈远,公孙延又惊惧着退了返来。
可没跑出多久,就闻声一声凄厉的惨叫……
这时,为首的黑衣人抡起长刀扬手就要劈下,安遥赶紧大喊:“谨慎身后。”
俄然!脖间利刃泄了力,那黑衣人已倒在地上,捂腹哀嚎。
或许公孙延在听到本身家人凶信的时候就下了必死的决计,以是才会朝着竹林深处跑去,为的就是给她争夺逃窜的时候。
他忙去看其他两人,无一例外都已服毒。
安遥下认识地将东西握紧,还没反应过来,公孙延已经起家向着竹林深处跑去,黑衣人大呼“被骗”,一齐追了上去。
夜色渐浓,竹影摇摆。
“拯救!拯救啊,拯救……”
安遥浑身颤抖,周身冰冷,分不清是源于气愤还是惊骇。她冒死挣扎,可手上的绳索却越挣扎越紧。
此人飞拳扫腿的行动极其迅猛,连身形都没看清,上前帮手的黑衣人就被狠摔在地,连个闷哼都发不出来。
太好了,终究瞥见人了!
“拯救”喊到一半顿停,安遥只觉后脊一凉,这口哨声她仿佛在哪儿听过?
“当然是你们主子视若珍宝的东西,等发明那东西不见的时候,定会把你们千刀万剐……”
可那黑衣人却像死猫般垂下了头颅,刹时没了响动,任凭面罩男人如何摇拽都再无反应。
“送她一起上路!”为首之人答得干脆,问话那人却俄然迟滞,他三两下便用绳索束紧了安遥的双手,摸索道:“哥,这小妞长得还不赖,归正也逃不了,要不先给兄弟们欢愉欢愉?”
黑衣人一字一顿隧道:“我说,你的女儿,你的百口长幼都在地底劣等着你呢!”
一刹时,安遥看清了他的眼眸……
安遥不敢停下脚步,内心一阵酸楚,她晓得那声音意味着甚么。
手帕的仆人骨节清楚,手指苗条,掌心却充满厚茧。
这耳光很有分量,几近将那人的面巾拍散,暴露了他脖间的疤痕,他顿时复苏,站稳身子连声报歉,“大哥,我……我这就处理了她。”
安遥内心一惊,公孙延竟偷偷解开了她的绳结,还往她的手中塞了个东西,说了一个字。
“是……是宫里的楚贵妃。”
黑衣人面面相觑:“甚么东西?”
黑衣人涓滴不为所动,公孙延却俄然大笑起来。
他捏紧双拳,似是烦恼方才的粗心。忽又想到甚么,走回安遥身边,取出腰间佩剑悄悄一划。
不好!是刚才的黑衣人!
方才马车没行多久,这里应当离碧蚁山庄不远,如果能赶上保卫,她和公孙延就有救了。
安遥周身都被难以名状的阴沉感所覆盖,不知跑了多久,终究看到了行车的小道。
那人也有了反应,吹了声口哨,快步向她奔来。
话音未落,面罩男人就已俯身避开,又蓦地回旋横扫,将背后偷袭之人刹时踢翻在地,接着缓缓走近,捡拾猎物般拎起那人的衣衿,低声诘责:“说,是谁教唆你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