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开端,朝着南向的窗子看去。
周秦一字一句地读动手头的线报,忍不住问道:“都说张谦卧床不起,他正值丁壮,随军又有太医,没事理连得的甚么病都不清楚啊!现在桂州暂由刘彝接办,不晓得这刘彝是怎生个脾气,扛不扛得住……”
赵老夫人快速站了起来。
如果周严打退了交趾,挟平邦之功回朝,想要再拿捏他怕是更难。
她正要接着说下去,孟嬷嬷一脸忧色地进了门,脸上笑得连皱纹都展开了,她口中道:“二爷已经到了小乔山了!”
奇特的是,护国公府收到的动静与朝中的邸报截然分歧,却俱有一个共同点,都是说桂州被围,寻求抢救。
田太后也不疑有他,道:“连日大雨,桂州已经多日没有消息,上一回说是沦亡,昨日收到广州的奏报,又说只是被围,广南……一群蠹禄!”
周秦也忍不住笑起来。
赵老夫人摇了点头,叹道:“他还罢了,那刘彝……”她的眉心皱得紧巴巴的,“成事不敷,败露不足……哪怕随便一个会兵戈的在,都不会不去救济邕州,他倒好,拿着那么多兵不但不顶事,还从邕州调兵,若不是他,邕州也不会陷得那么快。”
周严去广南,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。
如果周严也倒在广南,她还能去那里再寻一个又有兵权,又无子嗣的将军来嫁!
自决定要去潭州以后,又接连收到了好几个动静,这些动静来自于护国公府设在荆湖南路、广南东路的贩马、采收茶叶点,固然比不得朝廷一驿一换的急脚替,却也是漏夜进京,每个稍大的县州都有替代脚力,是以只比桂州、广州过来的急脚替晚了几日罢了。
现在的府中,谁也猜想不到,他们的家主周严会被推出来派往广南。
孟嬷嬷赶紧答道:“二爷打发人来讲,让家里别去迎了,到时候看着那边路好走就往那边返来。”
赵珠固然龟缩了一段时候,对广南战事却一向非常存眷,天然晓得折其护与张谦接踵栽倒之事。广南就似一个坑,谁晓得周严去了会如何。
到底是本身肚子里生出来的种,田太后顾恤她年幼丧父,又遭遇大变,本身才接社稷之时出过大力,也就垂垂松了管控。
但毕竟有了前科,田太后对女儿少不很多防备几分。
赵珠踌躇了半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