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环一走,赵珠就在属宫练起大字来。她从小跟着先皇习字,临的太祖的开蒙贴,字体比起普通的男人还要大气。
赵老夫人在尽力节制脾气,周秦怕她持续说下去火气更大,赶紧岔开话题,对着周延之问道:“你们几时解缆?”
“军情似火,枢密院让我们后天一早解缆。”
赵珠笔走龙蛇,连续写了三大张纸,还是没有按捺住心中的气愤,将手中的羊毫笔一摔,破口骂道:“蠢货!”
赵老夫人对周延之的出息是有筹算的。对于这个宗子留下来支应流派的嫡长孙,她从未想过让他再走前人的老路。
刀剑无眼,如果真赶上了战事,护心甲与匕首又有甚么用。
周秦心机惴惴地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交趾的地理图志,风土情面,还特地让海棠出去网罗了些曾经去过邕州之人的文章来,越看越是严峻。
交趾每年十月至三四月间是雨季,过了四月,便开端接连不竭的下雨,又酷热又潮湿,别说异村夫,就是交趾人在这个时节也是极少外出。
一家人氛围降落地吃完这一顿饭,赵老夫人让孟嬷嬷取了两件东西出来给周延之,一件是护心甲,另有一件是匕首。
隔天周延之看着mm蕉萃的眼睛,心疼道:“何必来着,让下头人清算就是了。”
翌日一早,两人就把周延之送出了城。
要去的是桂州,此次出门与平常的出行全然分歧,想来去到桂州,少不得要随雄师前去邕州,如果往交趾而去,面对的就不但仅是厉瘴与虫蚁,另有交趾的雨季。
三个连远门都没有出过的人,连桂广长成甚么模样都摸不着脑筋,去了人生地不熟的蛮夷之地,别说办差,能不能撑过那无处不在的厉瘴还是两说。
她这些年修身养性,在旁人看来,只是个有些严厉的老太太,此时这一发怒,多年的积威像火一样,烧得周延之连话都不知该如何接。
周秦吃紧忙忙地让人去采买医治厉瘴、痢疾、发热等等的药丸药材,又让人配了很多驱虫的香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