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是天下人的君父,但不是我的君父,您说我鲁莽无知,我这便出发回巴陵,休想再传我返来……我走了,我真的走了!”
“姊夫走得这般急,是要去长极殿见君父吗?”元灵均不着陈迹地将手背到身后,想了想,感到奇特,“还没到春季呢。”春觐述政,晋国的常例,虽不体贴朝务,这个她还是记得很清楚。
“孝子,孝子。无知小儿竟口出大言,说甚么南朝人不惧开战,当以武力迫使月氏屈就,风景迎回公主。无知小儿,皮相之见。”元祐帝嘲笑一声,将笔砚推到一旁,拂袖而起。
然,老将们对此付诸一笑,没有如月氏设想中那般,群起反击,而是把义愤填膺的将门儿孙们送到了北塞疆场。
“是北塞送来的那匹烈马?”茂生哑然,随即掩袖轻笑,前阵子少君就悄悄和他说过,要顺服月氏所谓的烈驹。说风要雨的性子到底像谁的多。
“哼,如果与一不懂事的小儿计算,显得朕很没度量,要不然,朕早让她给气死了。”
元灵均略略拱手以示谢意,见惠琰仍在苍茫,没有体味到她的意义,也未几言,提步就走。说好只要三斛珠就够了,他反倒先告本身一状……想到此,深觉遗憾地长叹两声,一边走一边晃着脑袋。
元祐帝嘴角抽搐,眼皮不住地跳动着,他模糊感遭到似有不好的事生,到底是甚么呢?“她方才出去时说,那匹烈驹带走了。先斩后奏她倒是惯来称手。”元祐帝总感觉那里不大对劲。
说是烈驹,实在是一匹又疯又病的老马。月氏遣派使臣出使朝廷,且赠来一匹烈驹,其真正目标不言而喻,意在指晋国不复当年,曾经冲锋陷阵、英勇无敌的将士接踵病老死去,晋朝廷已到了无将可用的伤害局势,而月氏有无数不成降服的年青烈驹,这些烈驹有着彪壮的体格和充分的精力,在晋国土地上驰骋吼怒,无所害怕。月氏高王明目张胆地欺侮着晋国,应战晋王和老将们最后的底线。
元灵均顷刻暴露惊奇又古怪的笑,喊道:“四姊夫!”
元灵均顶着满面肝火从宫禁出来。
安静和安宁仿佛离她们越来越远。
“赋性不坏!亏你说得出口。”元祐帝似有思疑地瞪着茂生,不带一丝豪情地非难,“老东西,你如何老向着她说话。”
“陛下息怒。少君只是脾气如此,实在赋性不坏。”
茂生游移着从袖子后抬起脸,见天子的眼睛一向盯着窗外,不由地猎奇。
顺着视野望出去,柳条拂岸的湖畔,服色张扬的少君不断地哈腰站立,朝湖中心投掷着石子,佩黑刀的玄衣侍从在不远处待命,一动不动,怕是少君不开口,站上一天也毫无疑问。
就在这时,太女佳耦也已从东宫赶来,穿过楼台庭廊进入紫台禁地,到了长极殿中,佳耦一前一后叩拜问安。
茂生却非常清楚,陛下只是顾及太女颜面,不肯劈面责备驸马。但很快,陛下会在另一人丁中能够得出截然相反的答案。
“陛下,口谕已传到,春闱与东宫殿马上就来。”
元祐帝倚着凭几坐下。侍女拨去香灰,重新置上香料,烟雾袅袅腾起,又一名侍女奉着热茶趋步入内。
太女不知真相,气得神采青,只道是驸马与那些捱风揖逢的官员另有着甚么缠帐,不知收敛又被某些直官纠察告劾。
元祐帝岂能不晓,三言两语又转到东海监督使徐身上,这位向来怕事的太女驸马当即傻了眼,乱来了几句,把东海带回的东珠和红珊瑚雕件敬献给天子,试图转移重视力将此事揭过,元祐帝却老是奇妙地又把话题引到上面,每问一句穆良佐内心就沉重一分,面对天子的逼问,闪动其词,答非所问,仿佛在决计躲避着甚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