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,她要去大梵刹。不是真的为樊姜祈福,她只是去埋头,让朝堂上赵樊两派的狗纵情地乱吠乱咬。以是她对这趟出行充满了无穷等候。
元灵均气喘吁吁,转头瞅了眼身后。傅伶仃神清气爽,走山路如履高山,的确不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优僮。
元灵均垂下睫毛,“上皇也有此意,只是近年出了事,一向顾及不上,给师太添费事了。”
见她朝中间的庑廊走去,抱着敏行的樊欣不知所措,他抚着娃娃的后背,俄然听元灵均肝火冲冲地朝他吼道:“樊欣,不要太娇惯他,你是他生父,不是他奴婢。”
樊欣咻然立足,神情略局促,想了想,把趴在肩上抓他头玩耍的娃娃放下地,摸摸他的小脸,“皇子,去见过你阿母。”
他摇摇小脑袋,反身扑在樊欣肩上,“欣,欣……”
三个“母亲”将樊姜筹办好的话重重地压了下去,毫无反击之力。 ≧ ≦
方丈浅笑,“闻知陛下要返还寺中的宫人,贫尼替她们谢过陛下。不是佛中人,强扭也无用,不如遣放回籍,也成绩了一桩善事。”
比丘尼的晨课结束,在打扫寺院,把掉落的树叶都运到树根下,用泥土埋葬,大抵是放生之举吧。(未完待续。)
恍忽间闻声有小儿咯咯笑声,侧脸看去,花枝富强处玄衣青年从庭阈中穿来,怀里抱着一个着锦衣小娃娃,娃娃头顶扎着寸长的小鬏鬏,脸白白的,胳膊圆滚滚的,敬爱标致的紧。
“除了瑶光寺,就是大梵刹,先帝们的嫔妃大多在这里了节余生。”随来的老丞相林缜说道。他年老,天子特允他乘车,他以“陛下尚且步行,老臣怎敢乘车”推让掉。
她言出必行,第二天一早,临安的大臣就送来了削发梵刹的宫人名册,她过目一遍,详细事项还是交给林相称人商讨措置。
娃娃见到极陌生的人,也没有一丝害怕,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俯视着元灵均,“大母……大母。”他已经一岁多,学会走路,也能清楚地唤人,倒是第一次打仗“阿母”这个称呼。
方丈告别后,她端起一盏陶瓷杯细细地喝茶,汤水滑厚且纯,带着树叶的暗香,是可贵的好茶。坐在敞开的窗前,正对着院中矗立的古松,松云飒飒摆动着,树下一口水井,一个比丘尼拉上了桶绳,提起一桶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