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铸的黄金神像被公众抬上祭坛,香火环绕中,他瞥见本身的脸正在与黄四爷的面庞堆叠。枪弹穿透神像的刹时,飞溅的金屑在空中构成父亲临终前的唇语:“快逃。”
“他们在找甚么?”陈牧之拽住个跛脚老夫。白叟浑浊的眼球转了转,喉头收回砂纸摩擦般的笑声:“找命啊,外村夫。”
当最后一块镜片坠地时,陈牧之闻声了铁马心脏停跳的声音。
小六扑灭火把时,冰层下的黄金佛像正在堕泪。这个被称作“白莲余孽”的妓女,现在赤脚站在冰窟边沿。火光照亮她脖颈处的烙印——那是五年前黄四爷亲手烙下的“盗金者”印记。
陈牧之摸向腰间的手枪,金属枪管竟与铁马的温度如出一辙。七天前他在省会收到密信,说霜城藏着能颠覆北洋当局的奥妙金库,现在看来这黄金河才是真正的潘多拉魔盒。
霜城的凌晨总带着铁锈味。陈牧之骑着他的铁马踏破晨雾时,正撞见三百公众在冰河上凿洞。那些佝偻的脊背排成扭曲的蜈蚣,铁镐起落间冰屑飞溅,在朝阳下折射出细碎的金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