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老赵略显伛偻的背影,花菱一阵恍忽,随即一股凄寒的夜风冷冷吹来,令她打了个寒噤。
花菱一听要去见晚生,没吵也没闹,乖乖的让老赵给她带好了手铐脚镣,跟他出了大狱。
“你这丫头咋那么断念眼,获咎了公子的哪个还能活着,你相公说不定现在就在这乱坟岗躺着呢。”
佩刀就在身侧,如果现在下了死手,花菱必然不是他的敌手,虽则两败俱伤,但好歹能够归去交差,这么想着,老赵又缓缓的握住佩刀。
那人看起来像是府衙的小厮,见一桌子人醉的东倒西歪的,讨厌的皱了皱眉。他四下看了看,俄然张口叫道:“老头子你过来!”
老赵微微点头,似有些不忍,过了半晌才点头应下,“明白,请公子放心。”
她双手紧握着冰冷的门栅,悄悄的听着内里的声音,只可惜,内里的脚步声来了又去,传来的也是狱卒们畅快喝酒的碗碟之声。几个时候畴昔了,却始终没有晚生的动静。
老赵好歹是官府的人,他若死在这里,就算今后找到晚生,她二人也会后患无穷,归正前后都是死,倒不如赌上一把。
至于为何选在这乱葬岗而不是牢房,来由很简朴,这里充足大,玩起来也成心机。
老赵翻开牢门,看着花菱一脸惊骇的模样,悄悄叹了口气,“丫头别怕,跟我来,我带你去见你家相公。”
内里酒热正酣,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,花菱眼皮沉沉的,正强打着精力,俄然又听到了一个脚步声。
可今儿个不巧,狱卒们都喝的酩酊酣醉,就剩下老赵一小我。
“丫头,别怪我,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,也是为了混口饭吃。”
她说未见到丈夫的尸身前还不能死。
老赵只好将扫帚立在一旁,来到近前低声扣问,“这位小哥有何贵干?”
他口中的老头子是这里年纪最大的狱卒,人们都叫他老赵,他年逾天命,头发斑白,现在正拿着扫帚打扫牢房。
佩刀上的血迹尚在,这对他来讲,已经充足了。
花菱目睹刺探有望,赶快躲回了墙角,紧紧捂住耳朵,不去听那些污言秽语。
小厮指了指关着花菱的那间牢房,“公子说了,按老端方办。”
花菱只觉一阵天旋地转,地上的松石刺的她浑身生疼,好几处衣裳被碎骨划破,已经见了赤色。她死命的拽住老赵,用锁链狠狠的勒紧他的脖子,老赵冒死的挣扎,双脚不断的蹬踩想要从中摆脱出来,可花菱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,他只觉面前阵阵发黑,口中的氛围更加的淡薄。
她说有人在等她。
花菱通过门栅冒死伸出了一只手,拦住了一个浑身酒气的狱卒。那狱卒打了个饱嗝,抬手揉了揉填满的肚子,弄得腰间的钥匙哗啦作响。
老赵思忖半晌,顿悟道:“明白了,你是想让我承你的情,放了你。”
牢房内,花菱一向等着晚生的动静。
就在他认识逐步崩溃、将要濒死之际,那脖子上的锁链却缓缓的松了下来。
身周都是些枯枝碎石,没有能与佩刀相称的兵器。在心慌意乱间,她下认识的攥紧了拳头,俄然想起了手上的铁锁枷锁。
夜晚的气势外清冷,异化着一股非常的味道,老赵大口大口的喘着,过了好半晌,才缓过这口气来。
“叫你呢,耳聋啊!”
想到此,她双膝一软,噗通一声跪了下来。
老赵回过神来,赶快从中摆脱,他捂着脖子,咳的几欲吐血。
他抬眼看向花菱,见她一身狼狈面无赤色,仿佛恰是动手的好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