剃头匠爬起来,擦擦摔破的鼻子,看到一手的血,气得破口痛骂。
他把左手也从苍时蓝的肩头拿下来,然后往左手吐了一口口水,两只手搓了搓,然后运足力量,向苍时蓝的肩头按去。
苍时蓝固然不喜好长春城城主高高在上的傲慢,但人在屋檐下,便放缓了语气,说道:“我既然来到匹格帝国,就会遵循匹格帝国律法,何来恶客之说?”
苍时蓝据理力图:“城主大人,我并非匹格帝国人士,来这里不过是玩耍采风,仿佛没有剃头的需求。”
因为参与背叛的精灵为了表示和匹格帝国血战到底的决计,全数都蓄发留须,规复精灵帝国旧时服饰。
苍时蓝怕苍小凤出爪伤人,让苍玉郎把苍小凤抱走。
剃头匠把盆子放在桌上,双手按在苍时蓝的肩上,悄悄用力想把他按下去,嘴里劝道:“先生,我的技术很好,包您对劲。”
一复生,两回熟。给苍玉郎扎发髻的时候,苍时蓝用时更短。
“城主大人,法无明文制止即为答应。《匹格律法》中,该当没有答应匹格住民活着的条则吧,莫非大人要把长春城搏斗一空吗?”
芳华少年,谁不爱美?
“我去你妈(ma)的,竟敢打匹格老爷,你活得不耐烦了……”
这时他才想起,明天是给一名高贵的客人剃头,不能带刀。
如果匹格人好面子,事情另有转圜的余地;如果匹格人不好面子,那就只要动武了。
见只是头顶多了一个崛起的发髻,苍小凤绝望地摇点头,飞回苍玉郎的肩膀上。
苍玉郎看到苍时蓝持重、高雅的发型,眼睛里早冒出了无数的细姨星。
听到苍时蓝的呼喊,苍玉郎蹦蹦跳跳地走过来,灵巧地站在苍时蓝的身边。
苍时蓝见局势恶化,先声夺人,尝尝匹格人的脾气有没有好面子这一特性。
这如果被长春城城主发明了,还不拿他当妖怪绑在火型柱上拿火烧呀。
一来财不露白,天晓得令牌宝刀的神异会不会勾起长春城城主的贪念;二来宝刀虽利,但不是剪刀,不能把头发割得整齐,到时东一块秃,西一块长,弄得头发像被狗啃了似的,那还能见人吗?
但是苍时蓝是谁?天下之树,具有树王之力,岂是人类能够对抗?
但是他现在是百树之王的身材,再生才气超强,头发随剪随长。
精灵帝国的硬骨头很多,不过钢刀面前,再硬的骨头也会变得酥软。
他风俗性地伸出右手到腰间一摸,便想拔出腰刀。
说着,苍时蓝解开马尾辫,略微梳理了一下,然后在头顶扎了一个发髻,用洁净的红色餐巾包褒,拿餐巾当作束髻小巾。
苍时蓝含怒脱手,力量何其之大,剃头匠撞烂了木门,倒飞了出去。
长春城城主强词夺理,把引发精灵族背叛的大帽子扣在苍时蓝头上,固然很荒诞,但一时却难以回嘴。
马尾辫过于柔媚,难兔给苍时蓝增加一丝阴柔;而发髻古朴、端庄,让苍时蓝平增几分儒雅。
长春城城主哑口无言,半晌后才说道:“可你留着精灵发式,轻易激发民气动乱,这又该如何算?”
但是,他却摸了个空。
苍时蓝的眼睛落到餐桌上的红色的餐巾,灵机一动,说道:“为了入乡顺俗,我窜改发型,却想不到犯了匹格的忌讳。如许吧,我这就规复人族本来的发型。”
它非常记念之前苍时蓝疏松的头发,那是多么暖和、温馨的鸟窝啊。
“对劲你个头啊,莫非你还能让剃掉的头发长归去吗?”苍时蓝悄悄嘀咕,腰板挺得笔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