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贻香听他俄然提及正题,心中的肝火发作也不是,不发作也不是,只得用刀一指,冷冷说道:“撕脸魔至今为止,前后残杀了三十七条性命,因为各种启事,此处只剩这六具尸身。”
言思道微微点头,随口问道:“那我问你,凶手是用甚么体例将他们的脸扯破开来的?”
谢贻香忍无可忍,“唰”的一声,腰间乱离已离鞘而出。言思道见她拔刀,吐了吐舌头,俄然收起笑容,正色问道:“这地窖里的上百具尸身,全数都是被撕脸魔杀的?”
只听言思道又自言自语般地说道:“说来倒也奇特,堂堂谢家三蜜斯,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去享用,恰好要在刑捕房那间破屋里享福,莫非你有甚么怪癖?”
言思道却甚是焦心,不等她说完,已伸出右手盖在一具尸身的脸上,不耐烦地喝道:“你看是不是如许?”
谢贻香嘲笑一声,说道:“死者脸上有摆布两道裂口,从嘴角一向延长到两边的太阳穴,扯破处肉如帛裂,错落有致。但是却并非如传言中所说,是被凶手‘撕’开的,而是发力震裂出的伤口。按照薛教员的猜测,凶手能够是用手抵住被害人嘴角,再催动内力将他们的脸崩裂开来。”
却听言思道长长地叹了口气,苦笑道:“莫非刑捕房教诲出来的捕快,都是你般水准?我并不是叫你看我的拇指和尾指。”
言思道笑道:“我这叫做‘狐假虎威’,托谢三蜜斯的洪福,就像那天你送我出天牢普通,跟在你身后,有有谁敢来多事,无端前来盘问谢大将军的令媛?”说着,他夸大地叹了口气,又说道:“这一起上行来,晓得我身份的便只要你罢了,可你却又舍不得杀我……”
谢贻香不明白他的意义,点头不解,只见言思道右手微动,将中间三根手指头径直伸入死者口中,问道:“你明白了么?”
谢贻香怕他说出更刺耳的话来,仓猝打断他的话:“你这叫‘狗仗人势’,试问刑捕房防备深严,就算是在职官吏也要颠末盘问,登记以火线可入内,你是如何钻出去的?”
言思道却不觉得然地摇了点头,说道:“甚么器物?亏你想得出来,当然是手。”谢贻香沉吟道:“确切,我想来想去,倒也没有哪种兵刃能形成如许的伤痕……”
言思道叹了口气,暴露一副不屑的神情,说道:“那我问你,一只手的五根手指,粗细是如何的?”谢贻香道:“五根手指的粗细辨别不大……拇指最粗,尾指最细,其他的食、中、知名三指几近一样……”
但见黑暗中迸出一豆火苗,一个火折子呈现在言思道手中,顺次将地窖四方的油灯扑灭。谢贻香这才有机遇细细打量这个言思道,目睹他这般捕快打扮,和那日在天牢中所见的“高百川”大不不异,不但身形表面差别极大,就连举止神态也有天壤之别,的确判若两人。若不是听他亲口承认,谢贻香到现在还不敢确信此人就是那天见过的“高百川”,看来庄浩明说他“精于易容之术”,公然不假。
说到这里,谢贻香微一踌躇:“如果如此,那么凶手所利用的应当是一种寸劲发力的内力,属阴柔一派,但是这股劲力收回以后势如奔马,又闪现出刚阳霸气。我们联络上凶手那独特的封穴伎俩,以是猜测其武功该当不是中原一脉。”说着,谢贻香的语气更加踌躇,弥补道:“但我觉得凶手也能够是用一种特别的器物将他们的脸扯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