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霰子听得背后声响,百忙中回顾一看,只见红光满面,谢贻香掷出的乱离已近在面前。他大惊之下仓猝运起浑身功力,将剑横在本身身前,硬接谢贻香这一刀。但听一声明朗的巨响,乱离毕竟还是被他的长剑挡下,他身前落地,深深插进泥土当中。而那无霰子固然口喷鲜血,被震得倒飞出去撞进人堆,却终究捡回了一条命。
谢贻香嘲笑一声,顺手操起城墙上禁军遗落的一张硬弓,脚尖勾起一支羽箭,张弓搭箭,屏息凝神,心道:“可惜师兄不在这里,不能亲眼看到这一幕。要晓得万军当中取大将首级,可不是只要他一人才会。”
而场中的谢贻香本已占尽上风,眼看就要将无霰子击毙当场,却瞥见宁萃遇险,已经危在朝夕了。她大惊之下,也顾不得甚么擒贼擒王,丢开到手的无霰子,回身一刀,奋力架住了无绛子刺向宁萃的宝剑。
话音落处,场外的宁萃正挥伞击退几名太元观羽士,却见一道青灰色的身影如箭般射来,伸手便是一掌,拍打在她油伞的伞面之上,恰是在太元观中和谢贻香交过手的无绛子。
宁萃见谢贻香箭已在弦,蓄势待发,晓得她已找出了仇敌的领袖,却忍不住问道:“mm会骑射?”
她这一击虽是无招无式,却运上了她满身的功力。乱离上附带着她那“秋水长天”内劲,在黑夜当中扭转出一串绯红色的光彩,凝集成一道不灭的长虹,竟仿佛比天上那轮明月还要刺眼夺目。一名太元观的羽士伸剑去半空格挡,手中的剑还没碰到乱离,便被刀上的内劲顿震开,踉踉跄跄地退到一旁。
宁萃暗叹一声,点头说道:“mm莫要藐视这射箭一道,内里的学问可大了。再者对方的武功不俗,如果你一击不中,再要杀他就难了。”
无霰子先机尽失,再看四周的灾黎避开,本身已是没法遁形,只怕再过数招,就要命丧于谢贻香的乱离之下。他仓猝大声大喊道:“师弟助我!”
无霰子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一手,仓猝低头避开。他虽工于心计,武功却比其他三位师兄弟稍逊一筹,虽躲过了谢贻香这当头一刀,却被占去了先机,顿时处于下风,落得险象环生。谢贻香不敢有涓滴懒惰,手中乱离一招无功,赶紧连缀不断,刀刀逼向无霰子的关键。中间的宁萃脚一沾地,也分歧拢手中的油伞,就势挥动起来。只听四周的灾黎一片惨叫,纷繁带伤躲开,倒是被她油伞伞缘的利刃划伤。宁萃手中不断,脚下流走,瞬息之间就环绕着谢贻香和无霰子在人群中清出了一大个圈来,替两人空出一大块处所。
宁萃猝不及防,只觉虎口一热,油伞几乎脱手。她仓猝退开两步,这才消去伞上残留的后劲。谁知那无绛子生性凶悍,又是个狠性子,见本身一掌无功,牛脾气顿发,不等宁萃站定,又是一掌击在了她的伞面之上。
谢贻香脸上一红,不由松开手中的弓箭,问道:“那如何办?”宁萃反问道:“你要射的是哪个?”
无霰子天然也发明了城头的谢贻香,他是多么夺目之人,立即便明白了谢贻香的企图。只见人群当中无霞子赶紧将身上道袍脱去,身形一动,便在灾黎内里四下流走起来,要借此避开谢贻香的目光。
这一变故过分俄然,无绛子喜极生悲,破口痛骂道:“老子……”刚说出“老子”两个字,宁萃手中的油伞已是一合,闪电般刺进了他嘴里。
无绛子仰天狂笑,正要回剑再刺,将这两名女子刺杀当场。倒地的宁萃俄然伸开了嘴,一口鲜血直喷在他脸上。那无绛子目不视物,仓猝伸手去抹,但觉右腿一凉,重心立失,右腿竟然齐膝而断,倒是被宁萃用她那油伞的伞缘给划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