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是一男人声音说道:“我本身的伤我本身最是清楚,这伤非是草药能医,又何必多费周折。”听声音略显沙哑,似是白玉沙。
又听白玉沙说道:“孩儿见过爹爹,听福伯说爹爹比来闭关颇繁,那“紫阳大法”可有进阶?”
自许入佛门,全恁佛爷带。
白玉沙道:“缘法循道,厚德事成,当是我命蹇时乖。月余前我相逢觉远徒弟,却见他身披锁链,肩担铁桶,乃是领受失书之责。觉远徒弟所修习的内功便是那失书当中所记录的秘法,称作《九阳真经》。觉远徒弟见我寒毒更甚,曾用内功助我祛毒,并传授于我几句口诀:气如车轮,周身俱要相随,有不相到处,身便狼藉,其病于腰腿求之。先以心使身,从人不从己,后身能从心,由己还是从人。由己则滞,从人则活。能从人,手上便有分寸,秤彼劲之大小,分厘不错。”白玉沙冷静念了一段口诀,又道:“觉远徒弟曾言语说,未知这口诀可否凑效,若然凑效,便再行传授以下口诀。我便依此口诀,运功行气,正如福伯所言,甚是辨证施治。岂知此次去少林寺,竟然与觉远禅师缘悭一面。”
前殿不打扫,后殿不礼拜。
张君宝一听,本来是白玉沙的父亲,白玉山庄的庄主白俊卿。
又听白玉沙说道:“存亡有命,繁华在天。我辈俗人,岂可逆天而行?”
“不可,千万不成。”白玉沙说得斩钉截铁。
白玉沙道:“福伯这话可就见外了,你是看着沙儿长大的,有甚么话固然直言。”
白福道:“便是如此,想必是觉远禅师所修习的内功心法卓殊分歧,与无相禅师的内功心法有别,竟然与少庄主这寒毒如辨证施治普通。少庄主可再去求方丈,得传觉远禅师的内功心法,这寒毒不便可解了么?”
张君宝略一思考,便即明白,怪不得白玉沙竟然抵受不住潘无涯轻描淡写的一掌,本来是他久经寒毒之故。
张君宝不期白玉沙竟有如此经历,当真是运气多舛。
白俊卿道:“唉,我武功再好又能如何样?传不得半分与你。”听其言语戚戚,不堪伤感。“爹爹这武功,越是今后,越难停顿。这三年来,竟毫无进阶。近几日很有参悟,是以每日闭关,加以勤修,但愿这紫阳服从助你驱除寒毒。”
脱下僧袍来,赶出庙门外。
白俊卿道:“如果有一天,等你也做了父亲,你就会明白爹爹的表情。如果能解你身上之寒毒,即便是将全部白玉山庄送将出去,也是值得。”
管家白福道:“觉远禅师已然圆寂,但其另有一个门徒张君宝,想来那张君宝定得传觉远禅师的秘法。不如去求张少侠,让他告之余下法门,少庄主身上寒毒岂不成解?”
白玉沙道:“爹爹为了孩儿如此辛苦,叫孩儿如何回报?只是……孩儿说句不孝之言,孩儿能多活这几十年,已属幸运,不敢再有更多瞻仰。昔日在少林寺,师父教诲犹在耳边,山有凹凸,树有高低,命里如此,何必强求?”
白玉沙道:“这寒毒乃是胎里出,根深蒂固,积重难返。此次虽是见到恩师,但是,师父他白叟家也是爱莫能助。”
管家白福说道:“少庄主,这倒是为何?天国有路,生门难求,少庄主这寒毒既有消灭之法,何故要痛心舍却呢?”
白福道:“唉!少庄主如此听之任之,非我山庄之福啊。少庄主此次去少林寺,不知无相禅师可有甚么体例么?”
又听白福说道:“少庄主这寒毒年深日久,已入肌理,平常药物自是难能肃除。老奴想起若年之前,有一名神医窦先生曾言语说,这寒毒须是由内至外,由根至表方可肃除。老奴忖思,如果去求方丈传授一门至刚至阳的内功心法,此毒恐能根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