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”,康南帝重重一口淬在阶下:“只因朕不肯服从于你纳兰家,才引来在苗疆那场存亡大祸。于公于私,你纳兰家都死不足辜。”
康南帝冷冷喝道:“就凭你私藏在皇陵地宫的三万人马么?纳兰家贼心不死,朕奉告你,这个时候只怕他们已然灰飞烟灭。”
康南帝立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望着他,冷然道:“君怜是朕金口玉言册封的君妃,份位尤在贵妃之上,晨箫是她与朕的独子,岂能容你歪曲。”
再次避开一名潜龙卫欺到身前的长剑,纳兰庆气运丹田,冲着外头大喊:“兄弟们放开手纵情一搏,待我们救兵一到,血洗皇宫,拥立太子即位。”
于先生捋着颌下斑白的髯毛,慎重说道:“太子不成。此时国舅爷存亡未卜,连皇后娘娘都束手无策。鹿死谁手尚未可知,此时不好站队。依微臣之见,太子殿下此时不宜呈现在景阳宫,而应当装做一无所知。”
此时兵变的禁军斗志正盛,他们手持长矛与尖刀,呼啦啦往里直冲,想要攻打第二道宫门。蓦地间飞檐翘角上铁马铮铮,宫墙上簌簌有声,伴跟着禁军统领陈将军的一声令下,一队早就埋伏好的弓箭手各个手执长弓,寒光乍现的箭头紧紧对准下头这些叛军,单等着康南帝一声令下,便将枝枝羽箭射出。
他一脚踢翻一名想要擒拿他的潜龙卫,拿血淋淋的断臂指着康南帝痛骂道:“狗天子,莫欢畅得太早。你便是将我斩在这里,也迟早有人取你项上人头。”
撕破遮羞的面纱,纳兰庆暴露狰狞的目光。他借着两名侍卫的相护,站直了身材,大声喝道:“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,纳兰家昔日倾慕搀扶于你,还不昔让皇后娘娘下嫁,以求坐稳你的皇位。现在你羽翼长成,被那苗女利诱了眼睛,总想要废长立幼,你本身才是祸国的底子。”
如果纳兰庆与那一队禁军得胜,必然会搀扶顾正诺上位。如果纳兰庆落败,那么顾正诺此去便是本身送命。
景阳宫的宫门外,大队早已集结的禁军已然呼啦啦将景阳宫围住,早封住了这群兵变者的后路。
景阳宫大门深锁,里头一片存亡搏杀,刀剑碰撞的声音却被重重宫门讳饰,底子传不到内里。
纳兰庆久久不出,纳兰皇后在坤宁宫内早已坐不住。
纳兰庆听得外头的照应,也是心神大安,他堪堪避开一名潜龙卫的长剑,抖擞一脚踢在那人背上,将人踹出去老远。与仅余的两名侍卫背靠背立在一起,做最后的挣扎。
康南帝却对外头的动静嗤之以鼻,并不放在心上。他手指纳兰庆,重重说道:“昔日你们纳兰家设下圈套,想在苗疆斩杀于朕,幸亏朕为君妃娘娘所救。纳兰家所犯下的大罪罄竹难书,本日一并定罪。”
纳兰皇后将叫门的嬷嬷一推,本身把朱门上瑞云祥兽的铜环扣得山响:“大胆,清楚是陛下与国舅爷在里头宴饮,如何将本宫拒之门外?给本宫开门。”
纳兰皇后火往上撞,深知里头大有蹊跷。她不能公开批示那一队禁军杀入,只能本身避在暗处,却对那头领作个手势,表示攻门。
此时里头一场打斗已然靠近序幕,纳兰庆身中数剑,左手手臂又被一名潜龙卫刺穿,再也没法拿住宝剑。
宫内旗开得胜之际,也是顾晨箫与麾下五千铁骑再展神威,踏破纳兰庆那三万私军的开端。
顾晨箫白马银剑,以康南帝御赐的黄金甲覆面,再一次揭示了他战神修罗的风韵。他催动座下宝驹一马抢先,往皇陵大门冲去。在他身后是五千玄衣玄甲的铁骑营,个个黑马长枪,气势如大漠狂沙,锐不成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