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正诺打通康南帝身边的近侍,将香花掺到茶水当中,守着君皇后这位苗裔公主,这些雕虫小技明显是班门弄斧。
纳兰皇后一力护子,舔犊之情到也令人侧目。闻得有这一丝活路,顾正诺心内窃喜,却要做足大要工夫。
他涕泪交集跪在纳兰皇后前头,哀哀哭道:“母后,儿臣死不敷惜,又怎能叫母后以命换命,儿臣甘愿鬼域路上陪母后一并前行。”
“父皇莫忘了,您前番赐下临水三郡的封邑,儿子这才新官上任,岂能说走就走。说到东宫太子嘛…”顾晨箫促狭地一笑:“父皇春秋正盛,现在不册也罢。”
顾晨箫嘻嘻而笑,显见得常日与康南帝父子情深,没有半分芥蒂。他当真说道:“现在内哄固然清除,约莫还是有朝臣心存惶恐。母火线才入主中宫,恰是百废待兴,若儿子再在此时受封,不免有仓促之感。”
这一对母子的卑败行动被抓个正着,康南帝龙颜大怒,立时将他们收监,并派人搜索顾正诺的康王府。
顾晨箫瞧着康南帝高兴,用心哄他欢畅,指着那盛了夜明珠的匣子悄悄笑道:“父皇本日一见阿薇便赐这了些宝贝,他日认亲的时候可别没有压箱底的东西。”
她写下血书托人递到康南帝面前,求得与顾正诺同时面圣的机遇,本身脱簪待罪,再次跪到康南帝脚下,想要获得他的恩准。
康南帝沉吟不发,转而望向慕容薇,温暖地问道:“阿薇觉得如何?”
顾正诺只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,却不敢说一句本身情愿伏法的话语。事到现在纳兰皇后到有些瞧准了他的情意,哀思地叹了口气。
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四海升平才是真正的海晏河清,”康南帝暖暖笑着,愈发慈爱地望着慕容薇:“夜色不早,你们各自归去歇了,我们叙话的日子还长。”
慕容薇现在不是外人,康南帝当着她的面将皇宫内这些日子产生的事原本来本报告了一遍。顾正诺已然招认,他是从苏光复手里获得香花,与纳兰皇后勾搭,妄图对康南帝下毒。
闻弦歌而之雅意,慕容薇明显并不附和顾晨箫受封。方才康南帝提起此事,她脸上没有半分欣喜的神采,反而是微微沉吟。
人赃并获,康南帝本待当场斩杀顾正诺,纳兰皇后披头撒发跑出冷宫,跪在康南帝面前搏命禁止。
母子二人离心,纳兰皇后心灰意冷,继崇明帝废后的旨意颁布后,本身又写了请罪表,请康南帝允她在冷泉宫带发修行,自此再不闻尘事半分。
至于千禧教的余孽,康南帝顺藤摸瓜,又端了他们在康南的最后一个窝点,也算是替西霞出了一份力。
慕容薇宛然一笑,声音若竹泉清泠:“臣媳惶恐,慢说臣媳此时还不是宁王妃,便是领了金书宝册,这等君国大事又岂敢妄言,想必父皇心中早有定夺。”
君妃娘娘笑吟吟立起家来,挽了慕容薇的手道:“恰是,帮衬着说话,便忘了两个孩子一起辛苦。阿薇随母后去瞧瞧给你安插的寝宫可还合意,早些梳洗了安息。”慕容薇悄悄点头,向康南帝施礼辞职,再与顾晨箫道别,跟着君妃娘娘去了偏殿。
一顿家宴吃得其乐融融,直待月上柳梢,君皇后才命人清算残羹,重新换了新茶,四小我还是在露台说话。
顾正诺罪证确实,康南帝不肯此时见到血光,故命刑部临时将人押入大牢。
康南帝虎目一闪,抬手便是一个爆栗子。瞧着动手极重,落向顾晨箫头顶的时候倒是轻之又轻:“父皇莫非是那般吝啬的人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