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楼阁的殿门大开,摆布窗扇皆以紫檀木制成,上雕四时应景之花,灯火辉映之下栩栩如生,极尽精美。
苏暮寒嚼着香瓜,四顾一望,不见崇明帝与慕容芃,便笑着开口问楚皇后:“姨母,怎得不见姨父与阿芃?”
慕容薇爱好的到是阁内那一方白玉池,与内里死水相通,四壁有灯,照着水面清澈见底。池内饰以玉镂荷花,晶莹剔透,地龙燃起时水雾氤氲,被四角水晶鎏金的落地灯座里拳头大的夜明珠一照,那光晕温和均匀,如蓬莱瑶池普通。
西霞皇室的人丁简朴,满打满算就这几张席位,太后娘娘从上首看下去,望望本身身边空着的坐位,再瞧瞧大女儿身边,微不成闻地感喟一声,转而叮咛开席。
楚皇后听着小女儿咯咯娇笑,又看她十根翠绿手指翩然若飞,如花间胡蝶普通起舞,渐渐传染了小女儿的笑意,放松了心上绷着的那根弦,也跟着弯起唇角,暴露轻柔的笑意,如圈圈波纹在脸上缓缓荡开。
苏暮寒呼吸一滞,笼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,借着取桌上的果品很好地掩示畴昔,与楚皇后体贴肠笑道:“天然是先有国,才有家。暮寒瞧着,现在三国鼎立的局势渐成,建安、康南若与本邦交好,又是天下百姓百姓的福分。”
再上面便是慕容薇与慕容蕙一席,姐妹两个比邻而坐,与苏暮寒的席位摆布相对,其次是徐孟两位昭仪带着慕容萱的位子,与苏府两位侧妃相对。
除夕佳宴,楚皇后极其正视,一向属意重楼阁的都丽堂皇,本年还是叮咛开在此处。
不到七岁的黄口小儿,现在便超出他去,代表着一国的身份,与建安、康南两国的皇子平起平坐,苏暮寒内心实在不甘。
寿康宫内六棱梅花的花梨木窗扇上新糊了湖绿色的碧影纱,上面装点着宫人们这几日剪的大红窗花。
苏暮寒方才顺手取了一只江南的贡菊,将皮剥开冷静噙了一瓣在口中,却没有品出些许滋味,心内还是回想着方才楚皇后所说,慕容芃那小子正跟着崇明帝陪客。
现在夜暮已然来临,甬道上朱红的宫灯扑灭,与回廊、楼顶的银灯遥相照应,寿康宫内更添了几分火树银花的景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