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腹忧愁之时,又被人偷去川资,幸亏店家美意收留几日,现在恰是一筹莫展,幸亏碰到五城兵马司巡城,官爷肯听他辩白。
于婆婆冷静挥手,待罗讷言踱出穿堂,便吹熄油灯,下了门板打烊。
风雪劈面,扬起浑身寒气,罗讷言独一的一件大氅已押在当铺,幸亏腹中另有于婆婆送的那碗饭,不至于温饱交煎。
这几日罗嬷嬷偶尔撇一眼多宝阁上摆的紫琉璃蔷薇花,又冷静垂下眼睑,担忧的神采时不时落在慕容薇眼中。
夏钰之安排了罗讷言,已近半夜天。他洗漱结束,躺在床上,揣摩着明日一早递信给慕容薇。
店门已关,那盏昏黄的灯光也不见了踪迹。簌簌雪花重新顶飘落,只着夹衣的罗讷言缩在屋檐下,靠抱紧了胳膊取暖。
何如他是路盲,又没有方向感,路上行人寥寥,想问路也问不到。
夏钰之比对了画像,又问了名字出身,猜想十有八九便是慕容薇所寻之人,谢了肖洛晨,直接将人领回,先带到本身的外书房。
上一世情缘如秋草寒烟般消逝,曾经的沧海、昨日巫山深处纤巧详确的云,都化做淡淡雾埃归入灰尘,她又那里会舍不下一盆花。
夏钰之已听过他的遭受,见他既入夏府却只求一两银子,明显有些陈腐,当即传话冷雨:“明日给罗公子支十两纹银,先去还了房租。”
待肖洛晨听完,得了信的夏钰之也到了门外,少不得再细心打量一番。
五城兵马司的卫所里,肖洛晨先问了罗讷言的名字。待名字对上,一边令人连夜给夏钰之送信,一边细问罗讷言为何宵禁以后尚在路边。
“不是,是…是店主可否给讷言预付一两银子,讷言欠了北大街于婆婆七日的房租,心内实实不安。”
指一指淡紫流光的花朵,慕容薇安静地叮咛:“表兄送来的琉璃花精美金贵,最合适摆在母后那张卷草彭牙的书案上头,嬷嬷记得带上。”
家中世代行医,有父母和一个mm。天子圣明,苛捐不兴,小康之家,尚可自足。他们一家人糊口在江中,靠父亲坐诊餬口,到也安闲。
“我自会帮你寻觅mm,这个公子尽管放心。”
去岁偶尔听人提及,曾在都城听戏,西厢记里演红娘的女子边幅颇像他mm。罗讷言谨遵母命,有一线但愿也不放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