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南帝对小儿子的心疼有目共睹,纳兰太后深怕太子之位有变,连着几封家书传回娘家,要大师同谋大计。
这一次,纳兰太后强势的反对却如火上浇油,将君妃娘娘推上了更高的位置,令纳兰皇后所居的坤宁宫形同虚设。
有了顾晨箫以后,君妃娘娘不再仗着康南帝的宠嬖锋芒毕露,而是学会了韬光隐晦。她依着康南帝的意义,在琴瑟宫内称病不出,更以此为由,不再向纳兰皇后晨昏定省。
君妃娘娘闭门谢客,琴瑟宫中满是康南帝的亲信。最爱的女人与最爱的儿子,都被康南帝纳在本身垂垂饱满的羽翼之下。
立不立太子、立谁为太子都没有干系,待他感觉机会成熟,乃至能够直接将皇位传给儿子。
美人在侧,康南帝的密意缱綣又和顺。他横玉箫在手,再次吹奏起一曲歌乐,算是贺两人的洞房花烛。君妃娘娘赤足舞在喜庆的大红团花地衣上,烈烈红衣垂垂燃成簇簇的火苗,将龙凤红烛衬得黯然失容。
想起皇太后从藐视着本身仇视的目光,另有纳兰皇后阴翳的双眼,乃至别的兄长们畏敬又冷淡的神情,统统都变得豁然。
太后与皇后,都是纳兰家的女儿,纳兰家把持朝政多年,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康南帝故意连根拔起,却心不足而力不敷。
衡量利弊,纳兰太后不得不第一次对康南帝低头,两边坐下来好生参议今后的日子。
顾晨箫早已拭干了泪水,文雅地剥着金桔,又答复了那竹上幽雪的超脱。
已然成为君妃娘娘的阿黎点唇一笑,万千光彩流转,胭脂色的红唇轻启,只要简朴的两个字:“信你。”
病骨支离的丈夫与虎视眈眈的纳兰家,都是她与儿子最大的隐忧。冗长的二十年光阴畴昔,她曼妙又轻灵的双目垂垂失了当初最纯真的光彩,开端由一泓清澈的碧波变成幽深的古潭。
本是生在南疆十万大山的女子,过着以天为盖地为庐的糊口,享用着最广袤的山川津润。她觉得走出了大山,内里会有更广漠的六合。谁晓得,为了本身和儿子的安危,只能深锁在四角合围的深宫。
苗疆旧隅里阿黎的内室一向盈满康南帝的影象,为安抚君妃娘娘明思乡之苦,康南帝将本身畴前的潜邸翻修,还建了所与阿黎内室一模一样的吊脚楼。
现在气力不敷,机会也不成熟,康南帝唯有先低头让步,护住面前人的安危。
康南天子欣然同意,翌日便颁布了册封圣旨,连最简朴的典礼与贺宴都没有,顾正诺懵懵懂懂之间便成了康南的太子,更成了握在纳兰家手里的傀儡。
今后,便唯有琴瑟宫一枝独秀,其他六宫粉黛黯然无光。
君妃娘娘十月怀胎,被康南帝护得铁桶普通,纳兰氏寻不到动手的机遇,只能眼看着她一朝临蓐,果然生下一个男婴。
如此说来,身为皇兄的太子顾正诺身上流着一半纳兰家的血脉,天然深知本身太子之位难保,才敢公开里对本身在海内各式架空,又敢泒人千里追杀,只为打扫他今后即位最大的樊篱。
顾晨箫全然沉浸在母妃的报告中,将母妃的话与本身影象中的部分垂垂重合,对父皇与母妃深沉的爱恋有了更丰盈的认知。
琴瑟宫一向未曾撤下的龙凤红烛仍然将殿内映成彤红一片,康南帝握着君妃娘娘的手与她细说究竟。
自打入主琴瑟宫,夜夜与康南帝双宿双栖,一个冠宠后宫的君妃娘娘红了多少人的眼睛。皇太后与皇后娘娘乃至直接指她为红颜祸水、误国的妲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