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瞅着太阳越升越高,慕容薇院子里还是沉寂一片,郡守夫人只得陪着谨慎来寻安国夫人告罪:“本该服侍公主用完早膳再行拜别,只因府中俄然有些急事,臣妇须得归去一趟,并不担搁返来安排朱紫们的午膳。”
不过半晌间,菊影已然想得透辟。能劳动公主与郡主替兄长寻亲,兄长必定已经在京中站稳了脚根。若凭着身上的功名持续走科举的门路,,来日还可好好搏个出息,替罗家灿烂门楣。
郡守夫人听得传话,急得团团乱转。即不敢误了慕容薇的早膳,更不敢误甄夫人那边的时候,她从厅堂走到院门,又从院门走到厅堂,的确如坐针毡。
汇通钱庄的门楣高大,整间院子里都是高贵的水磨砖铺地。郡守夫人跟着伴计往里走,听着伴计殷勤的问候:“本来是魏夫人,好久不见。”
至于菊影的难言之隐,夏兰馨固然猜到一二分,更不敢守着比本身年纪更轻的慕容薇去说,而是建议道:“我们年纪小些,菊影一定会信得过,不如明日请罗嬷嬷去问问。说来她们还是同姓,若再叙起同宗,这一对兄妹今后京里岂不是另有照顾?”
约莫半刻钟的工夫,郡守夫人从后门出去,便已换做平凡人家的打扮。
每返来都是这位伴计应酬,郡守夫人矜持地点点头,算是打号召。
郡守夫人这里从后门仓促登车。前头便由她的贴身丫头换了她畴前的衣服,头上又遮了幕篱,瞧不出真容。
待第二日用早膳时,璎珞出去通传,见两人肩并肩正睡得苦涩,慕容薇大把的青丝从绸被上滑落,似铺陈了一地的青绸。
左拐右拐,如法炮制,路过一家药行,郡守夫人再出来换了次妆。出了后门,又换乘一辆桐油板垂着流苏的黑漆马车,确信无人跟踪,才直直折上通往南大街的汇通钱庄。
而本身,被人玷辱不说,又入了梨园梨园这一行,罗家人的面子被本身丢尽。若来日被人翻出,只会成为兄长的负累,为他将来的宦途争光。
从钱庄大门通向雅舍的这门路有些长,钱庄买卖好,里头更是人来人往。伴计殷勤服侍着,便是有人从身边走过,郡守夫人仗着头戴幕篱遮面,又是熟门熟路,也不如何留意。(未完待续。)
吉庆班凑趣朱紫还来不及,那里敢多说一句重话,反而请来人带话给菊影:“好生服侍郡主听曲,花红与俸禄都给你翻倍。”
菊影眸间闪过欣喜,却又一时忍不住,再次落下泪来,打湿了方才理完的妆。
一行往里走,郡守夫人一行向伴计道:“我想见见甄夫人,有笔款项请她帮手,费事你替我带个信儿,我便在里头的雅舍等她。”
一件葱油绿的杭绸帔子,淡蓝色的马面裙,一只手抱着那只锁得死死的紫檀木匣子,另只手扶着小丫头的肩膀,活脱脱大户人家的奶奶。
一起招摇,底下人手里还抱着几匹锦缎,大丫头摇身一变成了主子,从安闲容登上了郡守府的马车,直直往府里奔驰而去。
菊影往夏兰馨面前一跪,重重叩首道:“公主与郡主的大恩大德,菊影铭记在心。唯求两位朱紫不要将寻得奴婢之事奉告兄长。待过得几年,兄长寻亲之情渐渐淡了,他也就歇了这心,就全当从未有过奴婢这小我吧。”
马车在汇通钱庄门口停下来,便有人上去递帖子,未几时就有伴计出来驱逐。
她紧紧揪住本身的衣衿,长叹一声道:“奴婢飘零之人,能得知兄长安好,便没了牵挂。承二位朱紫美意,菊影来世衔环结草酬谢,却不必再为奴婢赎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