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宁瞠目结舌地看着毓秀与陶菁,白日里他见陶菁大胆搂抱皇上时就感觉违和,莫非皇上真对陶菁动心了。
姜汜内心一凉,脸上的笑容不减,“皇上要将欧阳苏安排到东宫居住?这想必不铛铛吧?”
毓秀早晓得姜汜对华砚有顾忌,就顺势反将一军,“依太妃之见,朕是否该等北琼与南瑜的皇子返国以后再行选妃?”
“既然你这么有掌控,那就尝尝,可如果试不成如何办?”
陶菁目光炯炯地望着毓秀,半晌才又坐回石凳上拉琴。
“只是夙起时有些不适,现在已经好多了,晚膳前还同伯良下了两盘棋,汤药也按太医的叮咛用了,想来也没甚么大碍。”
好大的口气。
畴前教毓秀西琴的师父不是别人,恰是灵犀之父,已故的皇后舒辛。
陶菁不紧不慢地灭了几盏灯,一步步走到床前。
姜汜的神采终究有了一丝颠簸,“皇上成心将公主封王?”
陶菁笑道,“皇上想听实话还是谎话?”
毓秀才感觉别扭,他的一双手已经伸到她腰后解腰带,看上去清楚就是拦腰抱她的姿式。
“皇上谎话也想听,实话也想听,不是太贪婪了吗?”
跪下就跪下。
毓秀见陶菁胸有成竹,就对他笑道,“先皇后送了我一把西琴,现在还摆在东宫,你如果有本领调的好就取来奏吧。”
永寿宫的动静还真是通达。
陶菁见毓秀不睬人,不但没打退堂鼓,笑容反倒更加光辉,“皇上的欲望必然能实现。”
毓秀看着陶菁,越看就越感觉看不懂。
毓秀也帮姜汜斟了一杯酒,“朕也想起了畴前的很多事……”
毓秀哭笑不得,“你再奏一曲吧。”
当年舒皇后也曾坐在桃花树下,婉转奏上一曲。
“臣不好替皇上做主。”
二人相携落座,姜汜亲手为毓秀斟酒,“这个新来的侍子,不但学问了得,西琴也奏的奇妙。”
毓秀信觉得真,不久以后,她就把舒辛说的话当作奥妙分享给了客居东宫的欧阳苏,还拉着他跟她一起到桃花树下许愿。
“的确有这个筹算,灵犀是嫡长女,笄礼时理应封王,现在她已入朝当差,封王也顺理成章。”
“多谢太妃挂怀。”
毓秀笑而不语,姜汜就摸索着又说一句,“华公子与皇上一贯亲厚,想必也很想早些进宫伴随皇上。”
琴声流利,毓秀听着听着,就想起了很多旧事。
幸亏陶菁对着毓秀这么和顺驯良的帝王,若换作献帝,他敢这么三番两次冲犯龙颜,早被重重罚了。
毓秀内心嘲笑,面上却一派淡然,“既然如此,太妃就遵循之前的旨意安排选妃吧。”
毕竟还是毓秀沉不住气,“你为何进宫?”
“试不成皇上可论我欺君之罪。”
他是吃了大志豹子胆,还是看准她心慈面善,才一再得寸进尺。
陶菁忍俊不由,“谁说皇上形单影只,不是另有你我吗?”一语毕,就上前对毓秀拜道,“下士自幼学琴,不知可否为皇上奏上一曲?”
康宁与陶菁跟在毓秀身后, 忍不住小声抱怨,“平白无端你非要横生枝节, 如果皇上吹了风,病情减轻,你我便难辞其咎。”
陶菁却不苟同, “皇上不会请皇后。”
毓秀被陶菁说动了心机。
陶菁笑道,“皇上自有神明庇佑。”
康宁为毓秀脱了外袍,陶菁为毓秀脱中衣。
旧事不堪回顾。
姜汜面色犹疑,半晌才说了一句,“依臣之见,公主年纪尚轻,封王之事不必操之过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