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伶仃来见你，务必长话短说。”
欧阳苏等了半晌，只听到洛琦说这一句，内心不免绝望。
毓秀见欧阳苏不甚对劲，就对他笑道，“思齐所说的真龙与皇兄畴前听到的真龙不成同日而语。”
欧阳苏畴前就传闻过洛四公子的大名。
“皇上竟断交如此，这倒是臣始料未及的。”
他返来时，毓秀正站在殿门口。
也是在那一天，九宫侯带着洛琦跪到毓秀与明哲弦面前，“犬子就是为皇储殿下布局的人。”
姜郁本来稍占上风，下到结局时心机一乱，竟功亏一篑。
毓秀展颜道，“朕本想等你入宫以后再同你细说，既然你已经猜到了，也省了口舌。”
“太子殿下是真龙转世。”
毓秀才要回话，就看到姜郁远远朝他们走过来，她就笑着对欧阳苏说了句，“我先回宫了。”
洛琦在桌上摆了两只茶杯，“这两年来臣为皇上运营了两条路，一条四平八稳，经年蚕食，另一条虽是捷径，却凶恶非常，一着踏错，万劫不复。皇上的残局如此狠恶，天然是要罢休一搏了？”
“思齐觉得朕做错了？”
欧阳苏看着毓秀的侧脸，看着看着就笑起来，“如有一日，皇妹要从江山和姜郁当挑选其一，你会选哪一个？”
姜郁在一旁拧着眉头，多年之前洛琦的师父也曾为他卜过一卦，卦的内容称不上好，直到明天他还耿耿于怀。
欧阳苏与毓秀对望一眼, 笑道, “皇后是来看皇妹还是来观棋？”
毓秀看着洛琦头上的银麒冠，忍不住就有点想笑，传闻他束发只用银麒冠，家里头冠的格式不下百种。
欧阳苏固然不能非常信赖毓秀的话，可他听到帝王都是真龙转世这一句，到底还是欣喜称心。
天子不吃紧死寺人，九宫侯也懒得管他闲事了。
“人界帝王都是真龙转世，思齐说你是龙，并非信口开河，他必然是看到了你的龙魂。”
姜郁本对洛琦并无顾忌，可他偶然中竟发觉毓秀看向洛琦的眼神尽是钦赏嘉许之意，这才有些担忧。
“那臣也陪皇上走一走。”
毓秀笑而不答。
毓秀点头叹道，“皇兄看错了，直到本日，我仍然重情重义。”
欧阳苏那里肯依，“洛公子是看到了甚么说不得的事？本宫来日不能顺利即位？又或是寿数太短？”
姜郁本还想请毓秀来永乐宫一同用膳，却传闻她在东宫下棋输了欧阳苏, 负气召洛琦进宫代她同太子殿下对弈。
洛琦一愣，“皇上要对工部脱手？”
“皇先人呢？”
洛琦点头道，“殿下禄寿双全。”
毓秀笑着叮咛内侍将洛琦传进殿。
洛琦看了欧阳苏的面相掌纹，禁不住在内心慨叹，公然帝王的姻缘线都浅的让人唏嘘。
洛琦点头道，“皇上走的虽是一步险棋，却也是想好了才走的，皇上有想撤除的人，心中天然已经有了取而代之的人选，臣猜到是谁在臣与程棉以后拿到皇上的第三枚九龙图章了。”
“不错。”
二人最后以和棋为终，欧阳苏明知本身输了，好胜心作怪，只想拉着洛琦再斗一局，毓秀却不准了，“已经这般时候了，明天就算了。”
“喜好的人还喜好？”
欧阳苏与毓秀并肩踱步到院子里，笑着感慨一句，“乱世忠臣，乱世谋臣，皇妹有谋臣如此，乱世有望。”
当时的洛琦只要七岁，天眼要比现在纯洁的多，他看到毓秀的那一刻，也看到了她的魂。
姜郁进殿，对毓秀与欧阳苏施礼，“传闻有棋手进宫同太子殿下对弈，我一时猎奇，冒然前来观战，实在冒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