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娴一脸衰弱,“我猜到之前派人打伤我的人是你,伯良本是一片美意,谁知以后横生枝节,竟出了这类事。”
洛琦笑道,“皇上若信得过臣,准臣在朱批里添上几句话,约莫还能拨乱归正。”
饭菜还没上桌,内侍就来禀报,说皇后有急事出宫。
“多谢公主挂怀,我的伤好多了。”
洛琦笑道,“当年皇上与臣下第一盘棋的时候,你就说过,棋盘上的棋子大多既不是黑子,也不是白子,而是静待良机的灰子,他们在胜局明朗之前,是毫不会闪现色彩的。”
毓秀被他拘束的模样逗笑了,“朕有点饿了,不如我们先用晚膳再商讨其他。”
舒娴苦笑道,“我并非拈酸妒忌,也不在乎你对她动情,只是劝你别荒废了本身多年的策划。”
“除了公主,那里另有人想对皇上倒霉。”
毓秀回想旧事,也点头笑起来,“锦上添花易,雪中送炭难,人云亦云是人之赋性,自作聪明的大放厥词,有才有识的韬光养晦,谨小慎微的经常张望,位高权重的狼子野心,大家有大家的策画,说是一盘散沙,墙倒时却世人哄推,能恪尽其职的都在少数,更不要说内心想着天下百姓的。”
姜郁心如刀绞,强笑着说了句,“哑忍一时,换得来日。”
姜郁听到舒娴沙哑的嗓音,禁不住皱起眉头,“头还疼吗?”
灵犀哼笑道,“你的奥妙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,你且谨慎些吧。”
毓秀疑道,“她当初入工部,不是阮青梅从中调停?”
灵犀一声轻嗤,“如何大家都思疑我要杀她?”
毓秀与洛琦对望一眼,笑着应了声晓得了。
“有关你我的传言还少吗?伯良该谢我为三表姐做了这些年的挡箭牌。”
毓秀才要接口,调班来的陶菁就在殿外催促,“时候不早了,请皇上与殿下用晚膳。”
洛四公子公然只晓得布局,不晓得说话,学不来凌音那般嘴甜如蜜,也做不来华砚的摆布逢源。大抵是他一早就看破了民气险恶,才不屑与世同浊。
灵犀同舒娴说话,一双眼却只看着姜郁,似笑非笑地说了句,“三表姐需静养,伯良也来了些时候,还不回宫让病人安息吗?”
“皇后看似宽言安抚,实则言辞锋利,含沙射影,不止质疑了阮悠的品德,还否定了她的目光和蔼度。”
毓秀拿了一颗黑子放入局中, “只为明哲保身, 却忘了本身是臣子身份的人比比皆是, 朝上民气暴躁, 不知虔诚,只念一己安宁禄位,何其可悲。”
灵犀哈哈笑道,“三表姐好没知己,你受伤的那天我还来过一次;早些时候传闻你醒过来了,我就迫不及待地想看你规复的如何。”
毓秀挑眉笑道,“言辞隐晦,仿佛是有甚么不成说。”
洛琦拿了一封奏章,对毓秀笑道,“为皇上着想的也不是没有,工部侍郎这封奏亏本是例行禀报献帝陵寝的补葺,却也用了不小的篇幅,力劝皇上不要撤换禁军几位统领。”
灵犀说完这句,一转头就看到姜郁面无神采的一张脸,一双蓝眸里的寒意,实在让人惊惧。
姜郁只要怒到极致时,才会暴露如许的神采,她上一次看到这张脸的时候,是他被迫接管家里的安排,承诺同毓秀大婚。
姜郁失声嘲笑,“公主有车不坐,偏要坐我的车?”
毓秀之前看姜郁朱批的时候的确感觉他的说话有些违和,现在再细读,此中内涵公然如洛琦所说。
洛琦翻开折子,指着内里的内容对毓秀笑道,“阮悠只说刘先是献帝之臣,虽无显功,也有劳苦,纪辞虽好,却并非执掌禁军的最好人选,请皇上三思而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