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行非止一日,这天水路已尽,人们弃舟登岸,分道扬镳,相互道别。这里离洛阳已经不远了,刚巧岸边有一处大的集镇。此时天已不早了,舒晏背着行李,见前面有一家祥云堆栈,就走了出来,向店家要了一壶茶,一碟小菜,两碗小米饭。饭刚端上来,就见阿谁牵枣红马的少年也从门外出去,一屁股坐在舒晏劈面,对舒晏说道:“舒大哥,你是不是该请请我?”
“公然是如许吃得过瘾。”
“我们羌人用饭哪能没有羊肉!”少年说完,冲店小二叫道:“来两壶上好的酒,两只炙烤的肥羊腿,记着要后腿。”说着,喝了一口案上的茶,不及咽下就“扑哧”吐掉,连连摆手,“这茶只配漱口,快倒掉,换两壶新茶来。”
一曲结束,那少年又牵着马走了过来。舒晏问道:“兄台,你不是怕跟我在一起受扳连吗?如何又返来了?”
舒晏接了过来,笑道:“你玩了我的,这下该我玩你的了吧。”
舒晏笑道:“你的意义是——你能庇护我?”
舒晏对人一贯豁达,何尝在乎过一顿饭,刚才只是跟少年开个打趣。
话音未落,忽闻声“嗖”的一声响,一支箭擦着两小我的耳朵飞了畴昔,他们还没弄清是如何回事,紧接着第二支箭又射了过来,幸亏两小我都技艺敏捷,又有了防备,一闪身又擦着两小我的鼻尖飞畴昔,就闻声身后那匹枣红马“嘶”地叫了一声,本来那支箭没射中两人,却射中了那匹马的屁股。船上的人吓得乱作一团。舒晏向箭飞来的方向看,离本身乘坐的这艘大船不远,有只划子,船上有两小我,一人划桨,一人正在向这边拉弓射箭,眼看第三支箭又要飞过来,他赶快向身后抓起唐公公给的那把硬弓,向箭囊中取出一支长箭搭在弦上,刚巧对方的第三支箭正射出,舒晏一对准,一股劲风,将那支箭射断在空中,虽则如此,这支桦木长箭的干劲犹未减,划子上射箭的人根本来不及闪避,这支箭射穿了他的左臂。紧接着,舒晏又一支箭上弦,这就是唐公公教他的“参连”技法,连射三箭,要这两小我的性命,只在眨眼之间。但是舒晏拉满了弓,正要放箭,忽念叨:这两小我我并不熟谙,无冤无仇的,在没弄清环境之前,何必要他们的性命?但是这两小我追着本身,毕竟是隐患。想到这,他把箭头稍稍向下,一放手,朝着划子的船面飞去,这把重弓的几百斤力量集合在这小小的箭头上,如果在攻城的时候这类箭都能定在城砖上,这船面如何禁得住?划子上两小我吓得抖如筛糠,忽见那支箭没朝本身射来,而是射穿了船面,水立即顺着射穿的小孔涌了上来。大船上的人略微安宁了些,大船仍在前行,那划子却没法前行,就近靠了岸。
舒晏也委曲,他解释道:“也不必然是因为我,我又没获咎过人,那支箭是冲我们两小我射来的,还不晓得是冲谁来的呢。”
舒晏看没了伤害,转回身,瞥见那少年已把马屁股上的箭拔出,正在一边掉着眼泪,一边替它措置伤口,幸亏射得并不深,少年随身又带有创伤药,并无大碍。
舒晏说:“怨不得你们羌人以羌笛闻名天下,本来都不是用竹子制作的。”
“莫非是我获咎了人?我走了这么久,还从没碰到过这类事,是不是冲着你来的,今后就晓得,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。遇见你真不利,哎,这一天,从速离你远一点,不然会有生命伤害!”说完,那少年牵着马,向另一侧船舷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