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宴被天子赐赉“软蛋探花”的丹书铁券，那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万年咸鱼，如果说有人能让他咸鱼翻身，除了裴东楚，应当没有第二小我了。
也不消多说，刘宴晓得此次算是摸对门路了。
但是刘宴的前提也很清楚，这不是写字的纸，而是粗制滥造，本钱极其昂贵的草纸。
“你说。”
倒也不是没人想过用纸，但这年代纸张是非常高贵的，都说穷文富武，但很多豪门士子连练字的纸张都没有。
裴东楚的目光长远，格式也大，不然也坐不上这个位置，沉默的时候，已经将这个题目翻来覆去深思了无数遍。
刘宴洒然一笑：“花开不并百花丛，独立疏篱趣未穷。宁肯枝头抱香死，何曾吹落北风中。”
“你可别忘了，老夫曾主掌湖州织造，京都以及大内所用，都是徽州，池州以及宣城所制的宣纸，你这纸过分精致，比草皮稍好一些，能有多高文为？”
裴东楚并非文人出身，他没有颠末科举测验，只是小时候入宫做了太子的侍读，又成了太子，也就是当明天子的拯救仇人，一起爬上来，对纯粹文人最是神驰，也最是佩服。
而士大夫阶层则用厕筹，就是削了竹片或者木片来刮，很多人在厕筹上描画精彩的图案，以供权贵阶层利用，皇宫大内讲究一些，用布乃至绢之类的。
刘宴微微一笑：“如果用来做草纸呢？”
但是裴东楚却差点没跳起来。
并且刘宴但愿他们能走向文明，从糊口卫生风俗开端窜改，当然了，最首要的还是他受不了厕筹之类的玩意儿，本来想着制作出来本身用，但想想这玩意儿批量制造不难，说不定能开辟市场。
“你可情愿跟随裴某？”裴东楚是个利落人，也并不拐弯抹角。
他只是想找个庇护伞，可不是想给谁当马前卒，更不想回归朝堂。
“青虎堡是我用心运营的处所，我丢不下的，使君看得起我，自是刘某的福分，只是在这里自在安闲，我才气捣鼓出这么多东西来，若在使君身边，流言流言，繁文缛节，各种端方，我又如何发挥和实现我这些异想天开的创意？”
作为一个文人，用纸来擦屁股，这怕是一种变相的轻渎！
裴东楚眉头紧皱直点头，刘宴此次倒是让他绝望了。
而刘宴呢，竟然想让这些流民用上草纸？
“纸？”
京都和皇宫大内都不缺物质，各种上等炭用之不竭，无烟碳等等也是很常见很常用的玩意儿。
“使君是个坦白人，刘某也有话直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