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焱撕心裂肺地喊着,先帝和他的‘皇后’突然消逝了。血红的幻景扑一下幻灭了,他痛苦地捶着冰冷坚固的石板,那张遗诏轻飘飘地落到了一旁,沉寂清冷的行宫里,他的声音一层层回荡着。
“混账!”先帝怒道,顺手挥出一道道画面,在他们的面前缓慢地掠过。“朕当年烧毁皇后,可她是怀着孩子分开京都的!这么多年畴昔了,孩子长大了,朕悔怨过,朕曾经几下江南去看望她们……你看看,她和朕长得不像吗?”
他愣愣地看着,犹自点头:“不像,一点也不像……”
萧沅叶咬着唇,谨慎地问:“陛下可要喝水?”
“陛下……”萧沅叶听着了他的动静,又惊又慌地扭过甚来,想靠近他,又有些踌躇。
自打她醒来,萧泽便没跟她说过一句话,只因萧泽的内心也是波澜澎湃的。一方面,他难以接管萧沅叶的实在身份;另一方面,他模糊有着不好的猜想……
“如何,怕了?”周焱用手抵着床榻,坐起家来。“还是……”他捂住胸口,只感觉那边绞痛非常。
公然跟萧泽不是亲兄妹!
“陛下睡了七八个时候了,喝些水,然后吃点东西吧。”萧沅叶轻声劝道。
萧沅叶不做答复。
“她不是——”周焱下认识辩驳:“她姓白,她叫白沅叶,不是我的姐姐。”
半晌后,她从房内施施然走了出来,敲开了周焱的房门。“拜见陛下。”她恭敬地垂下头,礼节没有一丝一毫的懒惰。
“走吧。”她颠末萧泽的时候,低声道。
他这时转过甚来,紧紧地盯着她的脸。哪怕她的神采有一丁点的微小窜改,也尽收眼底。
“你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妹?”她的眼泪几近要掉了出来,痴痴地瞧着他。
“是谁烧了你们的道观?母后么?”
“陛下,陛下!”
“嗯。”
“为甚么?”萧泽低声道:“为甚么,我想听你亲口说。”
“没事的,哥哥不要多想。”萧沅叶抬开端,朴拙地看着他,道:“已经畴昔了,母亲是病逝的,跟宫里没有干系。我向来没想过复仇,能过上现在的日子我很满足了。姐姐跟着宗大哥,我也很放心。有哥哥在,追杀怕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