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尉也没法说甚么,只是悄悄拍了拍衣熠的肩膀,对着包显凡点了点头。
落水男人滚裹着一身湿衣走在衣熠三人的前面,边走边偷偷的去拧衣角的水渍,水滴滴滴答答地落了一起,终究让衣熠愣住了脚步,她是真的看不下去了。
“……嗯,我晓得了。”妇人的声音隔了好半晌才持续响了起来,而后屋里再也没有收回任何的声音,好似她已经睡着了。
“内里另有别人?”妇人的声音里透着些火急来:“但是老爷派了人来?”
男人往前迈的脚步略顿了顿,而后持续迈步向前走去,嘴里收回几不成闻的一声“嗯”。
他既然是包府的公子,身上又流淌着包家的血脉,为何会和他的母亲住在这类阴暗潮湿的下人房中?又为何会被包妍儿她们那么欺负,却不知抵挡?
明显是彼苍白日的好气候,可衣熠看着前面带路的包显凡,却感觉他好似永久都活在凛冽的寒冬中,整天里雪窖冰天,忍耐着砭骨酷寒。
“是的,夫人。”衣熠看了一眼杵在门口无所适从的男人,开口道:“老爷让我们来接少爷去席上用膳。”
衣熠迷惑地看了一眼迟尉,却看到他一脸的恍然。
他的内心纠结万分。
之前女公子说我是懦夫,说我的让步让我母亲在府中无觉得继。可你晓得吗?若不是我这些年忍辱负重,放下身份任由那些人欺辱,别说是下人房,哪怕是厕所他们也不会给我们母子留下一间!”
是大夫人。
“如何?”她小声地问道。
被衣熠掼倒在地的包显凡听了衣熠的骂,俄然“呜哭泣咽”的低声哭了起来,他越哭越委曲,越哭越悲伤,连声音也由一开端的抽泣终究变成嚎啕大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