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老丈被卢方旭的声音唤回了神,不自发的将手中的茶盏递向了卢方旭,还不等卢方旭接过,卢老丈又收了归去。
卢老丈并没有答复卢方旭的意义,只是沉沉地看着他。
卢老丈颤抖的伸出双手,悄悄拍了拍卢方旭的手背,祖孙俩相对无言。
炉上,新烧好的茶水“咕噜噜”的冒着热气,将茶壶的盖子扑的一开一合,从窗户里透过来的阳光就着满室的蒸汽,让身处于室内的这对祖孙的身影模糊约约,看不逼真。
“公子,老朽猜到你本日出去是为了女人,但却不知那小我究竟是谁?又为何让你如此担惊受怕?”
“那梨子和朱果哪一个又更加贵重一些?”卢老丈又问道。
“唉!”卢老丈闭了闭眼,半晌才翻开沉重的眼皮:“此事说来话长,统统还要等迟小将返来后,再行商讨。但倘若你情愿,非论此事最后的决定为何,祖父定会让你在女人的身边占有一席之地。”
而那位时公子,却更加了不得。时公子没有官职,他们家属也有祖训,不成入朝为官。但想想他的身份——那但是名誉天下的时家啊!他们家的人虽为布衣,但他们所交友之人俱不是达官贵胄,如果我们操纵他与女人之间的干系……”
迟尉警戒地昂首:“老丈,您莫不是要打他的主张吧?”
时隔不久,小院的院门被拍响,服侍迟尉的书童声传了出去:“快快开门,公子返来了!”
“公子本日返来的倒早。”卢方旭随口说道。本没想着迟尉会答复他,不想这时迟尉竟然开口了:“是有些急事要措置……阿谁,卢老丈可在房内?”
“那我们女人在时公子的心中定然也不低咯?”卢老丈半眯着的眼睛里精光透露。
卢老丈边思考边饮茶,一盏茶水饮尽,内心还是没个主张。正焦灼不安之际,俄然听到卢方旭的声音:“祖父但是还要填些茶水?”
“不错,恰是朱果。”卢老丈点了点头:“朱果未成熟时可做药材入药,成熟时可做果子充饥,朱果的种子磨碎以后,也可用作小儿病痛。可谓全能。
“那小我……”迟尉顿了顿,内心有些游移不觉——这件事他向衣熠承诺过不会向任何人提及,但是本日这件事非同小可,如果不讲出来,怕是衣熠方才下定的决计立时便会幻灭。
“甚么?”卢方旭的欣喜如同退潮的潮流那般,哗啦啦地从他的身材里流走了:“祖父,您要监督女人?为何?”
“这个……”迟尉游移了一下:“应当是朱果吧?”
“老丈……”迟尉刚开口,还没等说两个字,就被卢老丈的手势打断了。
卢方旭愣了一愣,猛地想起了之前祖父说的话,又忙点了点头:“在的,在的。迟公子请随我来。”
不过他也不急着诘问,只是将炉火拨得旺了一些,又在上面摆了一壶清澈的泉水。
“但是……我……”卢方旭的脸上游移和果断轮番转换,半刻以后,终究咬牙做下了决定:“如果祖父要孙儿如此做,那孙儿就依祖父的!”
“之前传言说他要与人订婚了,可本日他的书童来传话,说是他不会服从家里的安排,与那苏女人订婚事。并且他想见我们女人一面,仿佛是想压服女人,要与女人重归于好。”迟尉说到这,再次感喟一声:“幸亏接过茗茶函件的人是程耞,并不是女人身边的其别人,给了我们机遇去摆平此事,不然……”
“这、这是女人的意义?”卢方旭愣了一愣,而后喜不自胜起来。
“他是鼎鼎驰名的时家公子——时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