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丈……”迟尉刚开口,还没等说两个字,就被卢老丈的手势打断了。
程耞没有说话,只是沉着地点了点头。
看到自家女人不再为此纠结,卢老丈便向一侧的程耞使了个眼色,程耞也是识相,趁着衣熠不重视,悄悄迈动脚步,依着墙角退下去了。
“不知?”衣熠眼神中透出思疑:“青枢曾见你进过迟哥哥的房间,而后迟哥哥便分开了。你去他的房间何为?”
“是。”程耞躬身抱拳。
卢方旭正在门前用木棍挑着一盆刚燃尽的火盆,见本身的祖父走来,忙走上前去,将本身的外袍披在卢老丈的肩上,跟着他走进了室内。
“请柬?”衣熠眯了眯眼睛,“甚么请柬?谁送来的?”
“这个……”程耞将头低了一低,“小人是为迟公子送一份请柬的。”
“唔。”卢老丈接过茶水,漫不经心肠应了一声。
“小人事前没有拆开看,故而不知是何人所送,也不知内里的内容。送来的人,也是个面熟的书童,怕是迟公子在书院的故交所送吧。”
“甚么?”即便如卢老丈这般沉着矜持的人,也被程耞所说的动静给惊得蹦了起来,“你说的那位公子,但是她所想的那位?”
门外,程耞公然没有走。
卢方旭愣了一愣,猛地想起了之前祖父说的话,又忙点了点头:“在的,在的。迟公子请随我来。”
“孔殷?”衣熠扬了扬眉。
“确是如此。”卢老丈也感喟一口气,“彭轩虽无叶飞飏那般聪明,但他与肖相好歹有这么些年的情分,豪情天然比肖相与叶飞飏之间深厚的多。而叶飞飏又是肖相倚重之人,他也毫不会在如此关头去舍弃叶飞飏的。”
“可……”衣熠张了张口,卢老丈再次打断了她:“相府现在风雨飘摇,女人还是多想想,日掉队了相府,该如何自处的好。”
程耞半举起的手顿了一顿,又微微偏头瞄了一眼卢老丈,而后才道:“小人不知。”
程耞谨慎地打量了一圈后,才俯下身,将他所晓得的动静偷偷讲给卢老丈听。
自来到邺都以后,迟尉就很少将喜怒直接表达出来了,以是在听闻卢老丈对迟尉的评价以后,她也颇感奇特——究竟是产生了甚么了不得的大事,竟让迟尉失态起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