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瑶的安慰固然与衣熠此时所想的内容出入甚大,但也说到了衣熠的内心中,她点了点头,道:“请曹工匠出去吧。”
这是……时诺写给她的信?
“曹工匠过分谦善了。”衣熠漫不经心肠抚了动手中的账册,顿了一顿后,直接问道:“曹工匠刚才说的阿谁暗查我也看到了,曹工匠你做的不错,能做到让被追踪之人毫无发觉,对我们来讲是最好不过。只是我们现在还不能等闲打草惊蛇,以免提早将蛇吓跑了,待到收网之时甚么都得不到。但对我来讲,最令我猎奇的倒不是曹工匠口中的那两件事,而是曹工匠夹在账册当中的这封函件。”衣熠说着,便举起了一向藏在她袖中的那封包裹着请柬的函件,“这是何物,曹工匠可否给我解释一下?”
“女人。”曹工匠向衣熠作揖,恭敬道:“小人前来拜见女人,一是为了向女人禀告红袖招已完工的讯息,二是为了向女人禀告小人在这些光阴里所查明的一些事情。”
“曹工匠来了,此时就在门外等待。”玉瑶担忧的看了一眼衣熠,觉得她还在为与迟尉冷淡的干系而伤感,又轻叹道:“女人还是不要想的太多了,您如果不放心,大可问问曹工匠。”
曹工匠拿过来的这本账册里,详细写了他在制作宅院和改建红袖招所用的质料、用度,另有野生和耗损,这么一算下来,所费很多,却在衣熠的预算当中,看得出来,曹工匠在这上面也是费了很多心力的。
“女人折煞小人了!”曹工匠赶紧推拒道:“小人既已为女人效力,那天然事事都要为女人筹算,何况,若无女人,小人至今还在东躲西藏,小人只是办了这点小事,又何足挂齿?”
“曹工匠他现在还在迟哥哥的房中?”衣熠猛地站起家来,急声问道。
“这曹工匠是越来越不懂端方了。”玉瑶听罢,在一旁插嘴道:“他来求见女人,反倒要女人去等他?真是好大的威风!”
“曹工匠?”衣熠向青枢的身后看了看,迷惑道:“别人呢?”
“女人……”玉瑶看着衣熠苦涩的笑,有些不忍道:“孑行公子与女人夙来要好,即便是现在在设法上与您有些不对于,可毕竟他也是看着您长大的,以是女人您也不消担忧,过些日子孑行公子自会谅解女人,主动与女人您乞降的。”
“曹工匠在得知迟……孑行公子等人受了伤,便先去看望孑行公子了,却让婢子将此账册都带给女人一观,说是女人看完账册之前他便赶来。”青枢说着,便将手中的书册递向了衣熠。
“月萝女人谨起,十月二旬日乃是鄙人书童――茗茶之生辰,鄙人代茗茶,竭诚聘请月萝女人,在十月二十这一日前来书院,与我等共度生辰。友,时诺。”
窗外蝉鸣阵阵,不知从哪刮来的一阵清风顺着半开的窗子吹了出去,吹乱了衣熠额前的发,也吹乱了她的心。
衣熠听了玉瑶的安慰,不止没有放宽解,反而更加懊丧:“即便如此,我们恐怕也回不到畴前那般密切无间了。”衣熠在心底感喟道。
可现在,时诺的请柬就悄悄地躺在本身的手心,阿谁被她决计健忘的身影重新在她的面前闪现,除了令她心头揪痛以外,还让她感到了一抹不测的欣喜。
“在的,在的。”玉瑶连声承诺着,疾步走出了房门,将青枢迎了出去。
“快带我去见他!”衣熠将手中的账册一合,就要向门外走去,可却在此时,从合上的账册里俄然掉出了一封函件,禁止了衣熠的法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