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年是要取回我放的东西。”老板也抬手，一杯尽，“子仪，我们了解多少年了？”
“你情愿与我一年见一次，怕是冲着我的酒来的！”老板无法，一摊手，桌上酒具俱全。
“将军，陈根可想家了，不过他又常说，如果国被灭，他也会无家可归，以是他不悔怨，不过我不欢畅，想家就归去啊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将军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，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。“白桑公子说的是实话，我爱听实话。”
百里鲟倒了杯酒，悄悄看着扳谈的两人。
“子玉我兄，子玉我兄啊，为何我如此懊悔，我心有愧啊！”
他站在无定河边时，正值夏季。这些年人们的环保认识加强，河边种着很多绿树，老板靠在树干上，悄悄等候。
“因为我是大椿一族，我们族都如许！”少年大吼。却无可何如地放下拳头，手一挥，加了个座。
“你不是吵着要见将军好久了吗？”百里鲟伸手拈了一片放入口中，“如何见到了又不说了？”
“您不介怀才好，前次我也遇见一个将军，他乘着小舟去望乡台时，我和他说了几句，我说他造杀孽，他举起拳头要打我咧。不过那次的确是我不对，阿谁将军是为了民族大义，厥后我还被百里鲟臭骂了一顿。”白桑转头，冲老板吐口水。
“子玉谈笑了，我如果想来便来，何必等君来找我？我便每天跟着君又何妨？”将军吸一口气，“子玉，我渴酒了！”
“因为啊，有些人至死也没有真正幸运过。陈根有如此设法，难怪他是仙草。”将军替老板答复。
半夜，空中忽闻风雪声，老板展开微闭的双眼，对着空中道：“来了？”
“大抵是永泰元年吧，我们也是在此处喝了次酒。”将军又倒了杯酒，略带伤感道，“那次是初识，也是人间永诀。”
“我曾来过这里！”少年道。
老板接过他手中的头盔，虚空一放，头盔就放在一方小几上。
“百里鲟，你混蛋。”白桑又将盘子往将军面前推了推，“将军，你何时去循环？”
“来，朝这里打！”老板仰起一张俊脸，挑眉看他。不知何时，老板已化作少年郎。“当我不敢？”少年作势要落拳。
“我们都是人啊！”将军笑答，“我只是比他运气好罢了，若向来一次，谁晓得我还是不是郭子仪？”
“也是，当年最放心不下的，便是这里，总感觉我走了就没有人守这里，是我多想了，千年来，我也看破了。”
“百里鲟，我当真要和你冒死！！”少年撸袖子扬拳头。
“青史几番春梦，鬼域多少奇才。这句话说得好。”将军叹口气，“当时候我感觉世上只要一个郭子仪，实在除了郭子仪，另有比郭子仪更大才的人。你不说，我也想归去了。子玉，此番你给我点盏灯吧。”
这一瞬，桌椅俱全。
“偶然我也吃到过苦的。”
“呸，大将军问我呢，关你何事？”少年瞪眼他，又扭头对将军笑道，“将军，当年随你出征的，有个叫陈根的小卒，我与他熟呢！”
“陈根是我树下的一株灵草，百年前已经被一个仙君移栽走了。他也是有深厚福泽之人。
“看来归去要叫途鱼将你的根给咬断一些了！”老板轻笑，扭头对将军道，“这是长在河边的一棵蠢树，长了七万年，还是个小子模样！”
“他也说你不熟谙，不过陈根不苛求你熟谙呢，他熟谙你就好。”白桑抓起酒壶嗅了嗅，又瞪老板，然后从袖袍里取出一个小葫芦，内里是上一年中元节时接的人间雪。他将葫芦口对着盘子晃了晃，晃出一堆拇指大小的雪花。献宝似的端给将军，“尝尝，可甜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