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瑜瑾都没法设想。
幸亏现在没人在乎这些,程瑜瑾跟在庆福郡主身后,站在寒露中等了半个时候,看到家仆哭丧着脸从里屋出来,一出来就对着程老夫人跪地哭道:“老夫人,老侯爷去了!”
这一早晨必定是个不眠之夜,前半夜很多人都在灯下算账,从程瑜瑾到庆福再到阮氏佳耦,都是如此。到了后半夜,程瑜瑾方才睡着,猛地被内里的喧闹声吵醒。
一个世人交赞,玉胚初成,一个小小年纪就能看出长歪的苗头,哪一个靠谱,几近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。但是这些话陪嫁嬷嬷没法说,只好陪着庆福郡主笑:“太太说的是。”
提启程元贤,庆福冷嘲笑了一声,用力拍了下桌子:“他?他现在又不晓得死哪去了。要不是这些年我不得不补助财帛供他花消,我不知已经给宝儿积累下多少家底了。他倒好,甩手掌柜万事不管,就晓得往家里领女人,见一个领一个,全然不管家里养这么多人要破钞多少钱。他对他那些美姬又是个风雅的,那些小蹄子只消求一求,衣服金饰就任她们开口。他如何不想想,他这些钱,都是从那里来的!”
“太太说的是,三少爷身材好,活泼爱动,今后有您享儿孙福的时候呢。”
庆福说完婆婆和妯娌的好话后,内心公然舒坦了很多。她看到桌子上的账册,犹自不甘心,一页页缓慢地翻动着。但是不管她如何看,上面每年的营利,就是那么多。
这可比程瑜墨那些死物强多了,金银等物当然精彩都雅,但是要想变现,不免要折价。而银票就更不必说了,一千两放在盒子里并不会变多,反而会跟着时候流逝而垂垂贬值,除非放印子钱,不然这钱的总值一向在减少。